“还有被拒绝的准备。”
沉默。
两个人都没说话。一句话把所有的没说出口的全部吃进肚子里,烂掉。
陈幼辛说了一连串的理论,但她不了解陆子荫的情况。如果她知道,可能就没有那大一堆话了。
只会剩下一句“做好被拒绝的准备”。
有些问题没有成为问题,只是因为本身无解。而陆子荫固执地把这道题端了出来,不能怪陈幼辛解题思路不对。
烟花又炸,流火还没落到地上就消失不见。
卧室里,书包里,陆子荫的书里,有一片闪闪发光的书签。上面写着:海上月。
“那如果我说不想呢?”陆子荫开口,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沈叙:初五?会不会太早?
九点,陆子荫电话还没打完,周晏清缩在藤椅上,时不时看一眼卧室,时不时看一眼厨房。
陆兰新和周珩计划初七一大早就出发,周晏清怕是等不到和他们同路。
周晏清:不会,我正好就顺便回学校了。
沈叙:嗯,那就初五,我定好了酒店把地址发给你。
周晏清:行,麻烦了。
沈叙:不麻烦不麻烦。
又有一个消息进来。
楚严河,羽协会长。和周晏清本来不熟,特别是有宋安秋这么个羽协高层和周晏清关系很好,他和她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。
他们两个能聊上天,也是因为宋安秋。
楚严河开门见山:宋安秋动作这么快?
周晏清愣了下:她没跟我商量。
楚严河:我看我姐表情不对劲,刚进屋打电话去了。
周晏清眼角抽了抽。
皇帝陛下这不是很急吗。
周晏清一时兴起,问楚严河:你说,一见钟情靠谱吗?
楚严河:不知道。反正我觉得她俩是快靠上了。
周晏清倒也不是说这件事。
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,沈叙的消息又发了过来。是条语音。
很短,只有两秒。
不知道为什么,周晏清不安地看了一眼卧室。那扇紧闭的门,光从门缝里安安静静地流出来,人畜无害地变成了一声——
“哦。”
“谢谢。”
沈叙说。
一扇漏光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陈幼辛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说话。
“看你症状。”
陆子荫大概能猜到她什么意思:“多重才算重?”
“你是打算就这么一辈子当朋友,还是慢慢走开,一别两宽?”陈幼辛说,“取决于你到底想和她变成什么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