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柿趴在一边,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:“师尊当年还说罚我雕一个,结果我现在连如何握刻刀都感觉陌生了。”
荀聿问:“现在还想学吗?”
“想,我想学会了也给师尊刻一个,又大又凶的那种!”
“为什么是又大又凶?”荀聿停下手中的动作,拿小刷子扫去手上的粉尘。
陆柿笑起来:“看起来厉害一点,和师尊很搭的。”
荀聿也笑:“来,师尊教你。”
陆柿愣了一下,接着绕着桌子走过去,但是荀聿并没有让座的意思,他只好在荀聿腿上坐下。
荀聿自然地从后面包围着他,亲手教他如何握刻刀,如何下刀等等。
陆柿看着完完整整将自己的手包裹着的大手,耳边感受着荀聿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息,还有紧紧相贴的一双有劲的大腿。
三十三岁的他忽然明白,自己急需的一件物件是什么,思及此脸颊也不由自主烫起来:“师尊还没教我抛光呢,我想先学抛光……”
“抛光以后学。”荀聿不由分说地拒绝了他。
陆柿撇撇嘴,心不在焉地跟着荀聿学习走线雕刻,暗自决定上网找教程。
就不信自学学不会。
晚上将近十点,有人敲响了铺子的门。
陆柿喊了一声:“今天打烊了,明天下午再来!”
外面安静了片刻,正当他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声音:“陆柿,我是陆方辞。”
陆柿和荀聿对视一眼,嘀咕起来:“他怎么来了?”
他从荀聿怀里起来,走过去开门。
门口的人戴着墨镜和口罩,见到他之后摘下了墨镜,打了个招呼:“好久不见。”
陆方辞还想摘口罩,被他身边的助理拦下了:“方辞哥口罩可不能摘,当心被认出来……”
陆柿见到陆方辞犹豫不决,看了看外面街道的人流,把门开大一些让他们进来了。
几年不见陆方辞,还能想起几年前从秦谆口中听到的那件尴尬的事情。
陆柿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们,然后走到荀聿背后趴在荀聿身上,看到陆方辞摘了口罩,问:“方辞哥,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“刚好路过,”陆方辞在对面坐下了,他抓着手中的矿泉水,视线也落在那瓶水上,“我今天看到新闻,他,他的公司搬到鹭江了,是吗?”
“是啊,这半年他都在忙这个事情,”陆柿掰着发尾玩弄,一下一下扫着荀聿的侧脸,直到荀聿抓住他的手才作罢,继续看着陆方辞,“我们叫他回来吃饭都说没空呢。”
陆方辞“哦”了一声,又不说话了,拧开水小口小口抿了起来,而他的助理小圆一直在研究架子上的玉器,看得十分入迷。
“去年的电影我们都看了,很棒,”陆柿说着还要拉荀聿一起夸赞,“师父你当时也说方辞哥的演技特别好,还说下次见到要签名,可以吗方辞哥?”
“签名吗?”陆方辞受宠若惊,感觉十分不真切,“可以,可以的。”
“那你等我一会儿,我上楼去拿明信片,师父你跟我一起上去,我忘记放在哪里了是不是你给我收起来了……”陆柿一边说一边把荀聿拉上楼。
来到楼上,陆柿在楼梯口注意着楼下的动静,片刻后才和荀聿回主卧。
他当即掏出手机给秦谆发了一条消息。
陆柿:陆方辞带人来店铺找说法,你赶紧回来!!!
担心秦谆无法及时看到,消息发出之后他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,看到电话被拒绝他才能确定秦谆看到消息了。
楼下,小圆参观完工作区域又忍不住偷看了隔断墙后面,发现里面居然是客厅休息区,还有厨房餐厅。
“这个铺子怎么有点怪怪的,”小圆说,“不像铺子,倒像个人工作室。”
“小圆,不要无礼。”陆方辞压低声音叫她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