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你怎地掉了那么多头发?”站在韩复身后一直没出声的胖道士这时开口说道。
大概是我洗头没用飘柔吧。。。。。。韩复在心中自嘲了一句,将手中的那把头发团成团,扔进了油灯当中。
望着上下跳跃,噼啪作响的火苗,韩复这才说道:“此事就不必告诉张全忠了。”
石玄清作为整个襄樊营系统里的第一号近臣,张全忠经常从他这里,弄点素材,再经过一番必要的艺术加工之后,刊登在襄樊抄报上。
宣传韩大帅宵衣旰食,朝乾夕惕,勤政爱民,日夜操劳的形象。
张全忠这个总宣教官做事很有分寸,他只夸大,只做艺术加工,但绝对不无中生有。
因此,韩复特意交代了石玄一句。
作为襄樊营的领袖,他可以有限度的宣传因为勤政而导致的一点憔悴,但更多情况下他出现在属下和公众面前时,必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。
任何可能引发对他健康状况猜测的报道,都是不被允许,并且极为危险的。
而且,实际上,韩复是想过要生个孩子的问题。
他现在的摊子铺得那么大,各级组织架构也搭建起来了,政权趋于稳定,但唯一的隐患就是没有继承人。
这个问题,对于现在的韩复来说,其实还不大。
但问题越往后越大。
远有朱祁钰,近有多尔衮,都用血淋淋地用事实证明了,没有儿子,哪怕你做到了皇帝,做到了皇父摄政王,也一样有一堆等着趴在你尸体上吃绝户的人。
而且孩子也不是一生下来,就能成年的,有相当长的培养周期。
韩复心说,自己要是奋斗个二三十年才能成功的话,那要孩子就得早点要,在战争年代培养,总比等到承平之时再生,长于深宫之中,养于妇人之手要好。
但现在的问题是,韩复不知道跟谁生啊。
西贝货很好,既有着少女的天真烂漫,又柔情似水,于不可为外人道之处,也能让韩科长体会到别样的乐趣,他很喜欢。
但喜欢归喜欢,他是早就打定主意,要将自己这一百多斤卖个好价钱的,是不可能把西贝货给扶正的。
这样的情况下,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长子,生得如此草率。
无数的历史案例都已经证明了,长子不是嫡子,等到将来选择继承人的时候,一定会麻烦不断,极易暴雷。
所以问题还是找谁生的问题。
左良玉的闺女肯定是指望不上了,南京的朱皇上满打满算也还只剩下半年的光景。
朱由榔更是还不知道在哪。
而且,就算是找到了朱由榔,人家现在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,哪来的公主许配给自己?
其实湖北这一带,地位最尊崇的还是牛?牛大人,他是牛金星的宝贝公子,如果大顺能够坐稳天下的话,自己和牛家结亲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但如今大顺这个光景,啥也别说了。
思绪纷呈之间,韩复不禁哑然失笑,现如今连谷城能不能守得住,都还不知道,自己倒想起二三十年后继承人接班的问题了。
人家刘备刘皇叔寄居在刘表手下的时候,一次上厕所时,见髀肉复生,想到自己耽于安乐,一事无成,不由潸然泪下。
可自己身不离鞍,髀肉皆消,也无安乐可言,却也胡思乱想,想到了这些有的没的。
“咳咳。”
韩复以拳抵唇,干咳了两声,向着石玄清说道:“石大胖,你收拾一下,坐今晚的船回襄阳。
“少爷,光化守不住了,咱们要跑路了么?”石玄清连忙说道。
韩科长忍了又忍,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,翻着白眼,没好气道:“是你坐船回襄阳,不是我们俩一起坐船回襄阳,石大胖,听清楚了好不好。”
真是的,现在又不是打拜香教的时候,光化城外的明军早就是强弩之末了,即便真能打下光化,也几乎不可能再进一步的。
他大可以退到襄阳,从头再来。
而且,我襄樊营蒸蒸日上,跑什么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