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直以来,韩复都没有时间将脑中想法付诸实践,想象中群贤毕集的文会,更是一次没有召集过。
也就解除了对五楼的禁令。
孙习劳很有商业头脑的,将顶层改造成了高档的,地地道道的天字号住房。
韩复虽然没有看过价目表,但感觉这种地方,肯定也不会便宜。
而这位大师姐,一住就是好几个月,让韩复不得不感慨,地主家的娘们就是有钱。
“好,石大胖,你亲自去跑一趟,看你那大师姐回来了没有,没有的话,就去鹿门寺寻。在过年之前,少爷我无论如何是要见上一面的。”韩复吩咐道。
“哦。”
石玄清也没有多余的话,哦了一声答应下来,牵着那匹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杂色马,往西直街口去了。
他是少数几个,可以在狮子旗坊内骑马的人之一。
目送胖道士走远之后,韩复又回头望向门阶前,站得笔直的王破胆,开口说道:“王十三,你站了半夜,可以回去休息了。”
王破胆身上的武装带杀得很死,他高昂着头大声说道:“回大人的话,他不累。”
“不累也要回去休息,这是规矩。原先在外的时候,你体会不深,但我襄樊营,尤其是中军衙门,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依照规矩办。”
见王破胆还要说话,韩复指着迎面从冯家巷方向走来的孙守业又道:“看到没有,有人来接你的班,本官这里不用你跟着了,放心大胆的回去休息好了。对了,昨天回来以后,中军衙门可有给你分配住处?”
孙守业原先在工坊里头给戴家昌当学徒,这本也是孙大姐的意思。
觉得自家儿子能学个一技之长,将来也不至于饿肚子。
但襄樊营发展的速度,远远超过了孙习劳的预计。
那么很显然,给韩大人当侍从,要远比在工坊里头当个学徒有前途的多。
韩复实际上和孙习劳的接触并不多,不过她在经营方面的才能,得到了西贝货和丁树皮的一致认可。
偌大的一座青云楼,也被她经营得有声有色。
加上侍从室这边确实缺人,韩复就捞了孙守业一把,把他弄到了自己身边当侍从。
这种少年郎,在忠诚度和服从性上,也确实要比一般的士卒更加狂热。
“分配了。”王破胆回答起了自家大帅的问题:“不过不是在狮子旗坊,而是北头的军马坊。”
“军马坊是义勇营的驻地,你是河南人,义勇营里的大多也都是河南人,你住在那里,也正合适。”
韩复先是说了这么一句,然后又很有深意地说道:“王十三,你在军马坊住下以后,要和那些同乡们多多接触,下值以后,也可以多请他们吃酒玩耍。带上耳朵和眼睛,多听多看少说。平常有事的话,不拘是什么事,都可以
说与本官知道。’
“哦。”
王破胆挠了挠头,只觉得自家大人话里有话,但一时又没想明白是什么,只得先答应下来。
“大人,此乃八月下旬以来,文书室所收发重要文书的纲要,请大人过目。’
中军衙门的直房内,陈孝廉怀抱着一大堆的档案。
文书室相当于襄樊营的秘书处和中书省,职学发布政令、收发文书、管理印信和各类档案的事情。
襄樊营,甚至襄樊营之外的大顺襄阳府,郧阳府的一应文书,都要经由文书室过手。
因而即便只是重大文书的纲目,几月下来,也是相当的有分量。
这段时间文书室的工作,昨天晚上韩复回来的时候,陈孝廉就向他作了汇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