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脸膛络腮胡的鞑子身形一顿,嘶声怒吼起来。
吼声如同山林中受伤的棕熊一般。
但他却并未倒下。
身子晃了两晃之后,又端起手中的长枪,大踏步的向着前方推进。
改进后的自生火铳威力极大,襄阳铸炮厂的那个洋工头说,铅弹出膛的初速有一百多步,这是个什么概念袁惟中并不是很明白,但给铸炮厂试枪的时候,他亲眼见过,两层棉甲的靶子,三十步内,自生火铳可以轻易的正面穿
透
刚才虽然偏了一点,但无疑还是击穿了对方的棉甲。
就算没有打中内脏,肋骨也肯定是断了几根的。
但在这样的情况下,那鞑子却兀自不退,依旧还要向前推进,可称是极为悍勇!
一枪未能毙敌,袁惟中又矮下身子,准备要重新装填。
而掩护巴彦等人冲锋的米思翰和阿穆珲,全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标枪和弓箭,嗖嗖嗖的飞来。
巴彦迈过地上障碍物,如缩地成寸般,已是来到了阵前。他手中长枪刺出,竟是奔着刚才开枪的位置刺去。
守在袁惟中身前的刀手,立刻举盾去挡。
恰在此时。
"。。。。。。
一支泛着冷光的箭矢,从那刀手向前格挡所形成的空挡处钻入,不偏不倚,正射在了刚刚直起身子,接替袁惟中站在射击位置上的那火铳手的脖颈。
那脸颊瘦削的火铳手,只发出了一声闷哼,就身子一歪,扑通倒在了地上。
袁惟中刚蹲下一半,就觉得头顶处有阵阵温热的触感传来。
伸手一摸,那是满掌的,红得刺目的鲜血!
再一抬眼,见那红脸膛络腮胡的鞑子,已经到几步之内,原先护卫在此处的刀手,已经越阵而出,举盾想要架住那鞑子的长枪。
身前也有几支襄樊营的长枪刺出。
短兵交接中,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。
在那红脸膛鞑子的身侧,另外还有两个手持长枪的鞑子。
这三个鞑子皆身披两层棉甲,运枪的手法极是老到,狠厉,以一敌多之下,竟是丝毫不落下风。
在那三个鞑子的身后,还不断的有标枪和箭矢投射而来。
明明只是个十来人的鞑子小队,却给襄樊营众人,造成了极大的压力。
袁惟中身前门户大开,耳边尽是标枪和箭矢破空的呼啸声,他略作犹豫,咬咬牙决定继续装填,忽的眼前光线一暗,红袖章赵阿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前。
赵阿五回头向着袁惟中笑了笑:“袁惟中,我来掩护你装弹。”
没有别的豪言壮语,赵阿五只说了这么一句,就又扭过头,正面面向着前方,同时张开双臂,想要尽量的扩大自身防御的面积。
袁惟中浑身颤栗间,一股暖流穿过心田。
他没时间去品味那是个什么滋味,连忙伸手探入皮包。
这一次,他很顺利的就抓住了一枚纸包弹。
咬开、倒药、装填。。。。。。袁惟中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射击前的一切准备,然后架起火铳,瞄准浑身是血,势若疯熊一般的红脸鞑子。
没有任何的犹豫,“砰”的声音里,铅子进出,正中那红脸鞑子的胸口!
ps:求月票,求推荐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