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丁树皮说的很委婉,但韩复还是听懂了。
丁树皮的意思就是说,自己一天到晚各种奇思妙想,一会儿增设这个营头,一会儿又弄出那个机构,襄樊营三月一小变,五月一大变,谁也不知道到了年底会是什么样。
现在银子够用,不代表年底银子够用。
嘶。。。。。。有道理啊。
韩复抽着烟想了一会儿,总体而言,襄樊营的财政状况还是比较健康的,前提是在自己不折腾的情况下。
可自己能不折腾么?
显然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见自家大人不说话,丁树皮犹豫了一下,试探着问道:“其实现在手头还有一笔银子,只是暂时没法动。”
“还有一笔银子?你是说抚恤银?”
“大人英明。”丁树皮道:“从去年夏季开始,我襄樊营一共阵亡、失踪两千多人,这些人当中有明确继承关系的只占少数,大多数还是没有明确领养之人。其中还有一些士卒临死之前,想要把抚恤金给军医院的护工小娘子,
给同队弟兄,甚至还有的说要孝敬大人的,这些都不符合条例。两千多人的抚恤金留在库中,也是很大一笔银子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只是。。。………”
说到后面,丁树皮闭口不言了。
有些话,他不能说,只能韩大人自己说。
襄樊营的抚恤标准,是按照二十七个月的工食银子发放的,不论是普通士卒还是高级军官,都是这个标准。
前提条件是,你得是入了战兵营的正兵。
新兵、辅兵、乡勇什么的,另行规定。
两千多人的抚恤金,光是按照二十七两的最低标准,也有五万多两银子啊。
数目相当的不小。
不算不知道,一算把韩复都吓了一跳。
将来要打鞑子,阵亡之人更多,要是全都按照这个标准来的话,财政压力极大。
还是要想办法把钱和银子区别开来。
一个早就在脑海中的计划,又浮现了出来。
而且,眼前这五万多两抚恤银子,同样也没道理一直这么空放着。
“罗长庚等从鲁阳关撤回来的伤员,现在还在军医院吧?”
“在,他们比大人先到几天,回来以后就住进了军医院。有几个重伤的中途死了,但还剩下几个,罗长庚也醒了,只是状态很差,孙院正说他命很硬。”
“嗯,你安排一下,明天我到军医院去看望受伤的士卒。”
丁树皮知道自家大人可能要借着这机会,解决抚恤银子的问题,当下答应下来。
韩复不再提此事,转而又道:“这次内情局提交上来一份名单,都是与吴老七等人往来密切的。其中有很多是本地或者外地来此的富商,我给你抄录一份,你先看看,要做到心中有数。”
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,丁树皮一时没想明白自家大人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韩复离开襄阳一个多月,刚刚回来,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,有太多的人要见。
自踏入直房以后,前来汇报工作之人,就再也没有断过。
一直忙到深夜,才算是安静了下来。
韩复一看怀中的西洋表,都快十二点了,想想还是不回去折腾西贝货了,让负责值夜的侍从孙守业打了盆热水,简单洗洗涮涮之后,就在直房睡下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间感觉一具香软丝滑的身体抱住了自己。
一睁眼,正是蹙着眉头,无比心疼地望着自己的赵麦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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