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复接过来随便翻了几下,然后又递了回去,说道:“这个事情你与丁总管、赵教习他们多商量,形成最终方案之后,到中军衙门报备就行了。我本人没有任何意见。”
青云楼是“官营”的娱乐场所,又是全襄各种消息的集散地,其他人根本没法斗啊。
经营上基本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。
至于说后续的改进工作,他懒得管的那么细。
孙习劳这次过来,本就是想要在韩大人面前露个脸,这个时候脸也露了,知道谈话到此为止了。
正准备告辞呢。
忽然,韩复又叫住了她:“听说本官不在襄阳期间,时常有人到青云楼去闹事,还打死打伤了青云楼的伙计,有没有这回事?”
孙习劳浑身一震。
这个事情,她之前找过中军衙门,找过丁树皮,甚至到夫人那里都去过好几次,但始终无人能管。
她都想就这么算了,谁知道却听韩大人忽然提起。
眼珠子转了转几转之后,孙习劳嘶了一声,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:“有。。。。。。有没有?”
“有与没有,全看你孙经理愿不愿意给青云楼的弟兄做主了。”
韩复朝孙习劳的脸上望了一望,转身进了军医院。
在韩复率第四千总司北上抗清的同时,留守襄阳、郧阳、荆门州各处的兵马,也四出剿匪,以战代练。
虽然没有大的战事,但军医院内,病号着实不少。
孙若兰许久不见,还是穿着件比较修身的黑色长袍,胸前鼓鼓囊囊的,很是成熟,只是脸蛋看着比过冬前减了几分。她亲自陪着韩复来到一处较大的病房,里面住着罗长庚等从鲁阳关撤下来的伤员。
罗长庚胸口和膝盖各中了一箭,伤势比较重,昏迷了好几天,醒来之后也时常发高烧、打摆子,状态不是特别的好。
这时见到韩大人进来,眼睛一亮,挣扎着就要起来给大人行礼。
赶忙被护工给按住了。
“大…………………大人。”罗长庚瘦得都有点脱相了,不复往日那个机警庄稼汉的模样。
他一张口,本来是想要笑的,但眼泪却先流了下来。
罗长庚没有力气去擦,任由着护工拿着手绢按在眼角,口中只是说道:“孙院正说了,俺,俺命硬,恐怕有可能活下来。俺要是能活下来,还,还跟着大人杀鞑子。俺要是。。。。。。要是死了,俺那抚恤银子就不要了,留给弟兄们
买刀枪,继续,继续跟着大人杀鞑子。”
韩复安慰了罗长庚几句,劝他安心养病,襄樊营永远有你一个位置。然后,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图画,展开在对方面前。
那纸上画着的是一只四肢张开,露出后背的青蛙。
正是襄樊营擒首勋章的原型!
“大人,这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罗长庚,你是我襄樊营迄今唯一两次获得擒首勋章的士卒,而擒首勋章本就是本官依照你的故事设计的。不管怎么样,你罗长庚这三个字,都将彪炳战史,激励着无数后来者,永垂不朽。”
"。。。。。。"
罗长庚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,大人会说出这番话。
他喉头涌动,鼻头发酸,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荡,滚滚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韩复接过手绢,替罗长庚擦了擦,又接着说道:“本官让人在襄樊周边,寻了些年在七岁以下的孤儿,原先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。你回头可以选一个做继子,倘若不幸牺牲,这个孩子就能给你继承香火,不至于让你老罗家绝
了后。而如果没有不忍言之事,你仍然可以正常娶妻生子,按照条例,你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,先前那个继子,就自动失去了继承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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