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一抖一抖的,肉颜得比刚才更厉害了。
“叔叔~”
妇人扭着腰,拉长尾音,声音甜到发?:“那炕奴家都收拾好了,叔叔你要。。。。。。你要怎么奴家的话,奴家,奴家反抗不得,也只得由你胡来了。”
伊尔登脸色发白,又往椅子深处挪了挪屁股。
妇人一愣,心说你咋还不说词呢?
但她还挺有演员的自我修养,还继续给伊尔登递戏呢:“叔叔快些,一会儿,一会儿皇上就下学了。”
这话说完,伊尔登还是不动。
那妇人急了,一扭头,转身对着台下说道:“张大人,这鞑子他不说词儿啊!”
话音落下,从角落里奔出个攥着藤条的军士,也不说话,径直走到伊尔登的跟前。
手起藤条落,很快,就传来了伊尔登满地打滚,吱哇乱叫的声音。
台下,第一排。
“咳咳,咳咳。”穿着身棉布道袍的张全忠,干咳了两声,有点尴尬地向着韩复低声解释道:“大帅,这鞑子听话是听话,但就是怎么也入不了戏,怎么打都不好使,叫大帅见笑了。”
韩复心说,演员这职业,是最研究灵气与技巧的,光靠打有什么用?
越打越演不了啊。
不然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洪金宝、成龙咩?
而且,就你张老道编的那些台词,演员不笑场就不错了,还入啥戏啊。
心中吐槽归吐槽,但韩复还是很给面子的拍了两下巴掌,点头道:“鞑子戏乃是我襄樊营首创,原先无人见过要如何去演,张总教短短几天的功夫,就能编排出来,可见是用了心的。”
台上,伊尔登满地打滚,哭爹喊娘的声音不时传来。
他觉得自己太命苦了。
在进襄阳之前,他每日被军情局的人变着法子审讯,几乎把这辈子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了。
本来以为,吐干净了,榨不出任何情报了,到襄阳之后,就能好过一点。
没想到,一到襄阳,就被安排去做“巡游”。
城内巡完了还不算,还要到乡下去巡。
几日来,不知道吃了多少臭鸡蛋、烂菜叶子和石子泥块。
好不容易下乡巡游也结束了,回到襄阳城,又被宣教队的人弄过来,编排什么鞑子戏,让自己演多尔衮!
伊尔登一开始觉得是个美差,但到了以后才知道,演戏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。而且,宣教队里的这帮人,也毫无文化工作者的自觉,动辄就拿藤条打人。
最为要命的是,还给自己安排了个肥婆当媳妇。
他。。。。。。他实在是入不了戏啊!
听着伊尔登的嚎哭声,韩复又道:“不过,本官听人说,养戏子如同是养瘦马,打固然要打,但更要悉心调教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让张全忠编排鞑子戏,一方面是做鼓动宣传,另外一方面也是要丰富士卒们的精神生活。
这是培育主体意识和民族意识的一个很重要的手段。
对戏剧本身的质量,对演员的要求都很高的。
既要能够鼓舞士气,激发大家上阵杀敌,保家卫国的斗志,同时,也不能让表演流于表面,把鞑子塑造成为滑稽的、无害化的小丑。
那样的话,反而有更大的危害性。
当下。
韩复也是用他那学杂了的知识,给张全忠灌输了一些现代戏剧编排和表演方面的理念。
把张全忠都听呆了。
实在是没有想到,韩大帅居然连如何导戏都会。
他经常带头喊口号,说韩大帅是天上的武曲星降世,是真武帝君在人间的化身,但那都是胡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