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掉江炽的电话,季晩终于清醒了一点,她松开捂住虞秋的那只手,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她有点不敢看人鱼的眼睛。
“我身体有点不舒服,先回房休息了,厨房里吃的都有,你自己先照顾自己几天。”
不知怎么的,她脚步一顿,好像知道人鱼也站了起来,试图想跟上自己,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我会带一些食物进房间,接下来几天你不要过来。”
说完也不给人鱼反应的时间,随便拿了点面包和水。
房间里有私人卫浴,通电的医用保鲜柜也被她弄到了房间里。
季晩全程都没有和虞秋对视,像是害怕那接触的视线会打开某个开关似的,她连走廊的灯都关上了。
而被她轻轻几句话撩了点火气上来,最后却丢在了客厅里的虞秋,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。
季晩这是要干嘛!关在房里熬两天易感期,然后又要打抑制剂?
就算不去网上百度问诊,他也知道进入易感期之后还打抑制剂,绝对是不正常的。
易感期就像是给喷发的火山切了一个口,让岩浆有了宣泄的方式。
而抑制剂就是又强行将这个切口封上。
要么就不封住,要么就在易感期开始之前打抑制剂,季晩现在这个做法连他这个海里来的土著都知道是不正确的。
虞秋拖鞋都没穿,直接啪嗒啪嗒踩着木地板过来敲季晩的门。
“季晩,你不能打抑制剂,要么直接熬过易感期,要么用其他办法好不好?或者我给你叫医生?”
但他也反应过来,现在基本不可能叫医生,如今风速越来越大,任何活着的东西出门,都是在冒生命危险。
这天气,幻想种出门也会像案板上的海鲜一样,被风拍在玻璃上给拍晕的。
那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?
上过生理课的人鱼,脑子里已经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,他鼓足勇气,为脑子里出现的马赛克画面感到有
些羞愧,但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大义凛然的借口。
季晩给我治过好几次病了,我帮帮她又怎么了?
深呼吸后他用力往下按压门把手。
咔哒,门反锁了。
虞秋不敢置信,虞秋匪夷所思。
他直接开始敲门:“季晩!你真的不能在这时候打抑制剂,你开开门好不好?一定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。”
或许是他敲门一直没停,疲惫的脚步声还是来到了门口,隔着门和他说:
“你不要被我影响了,去客房里好好睡一觉,过几天我自己会出来的。”
就是摆明了不想在易感期和他接触了。
那刚才摸他头发几个意思!夸他漂亮的几个意思!
撩完就跑,不守A德!
但他知道季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,他这么强硬要求对方打开门绝对没用。
小鱼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。
轰隆一声,窗外又开始打雷,雷区离他们似乎很近,小区里的业主群甚至发布了让大家安全用电的提醒。
窗外城市的灯光逐渐暗淡,屋子里也因为季晩之前主动关灯,显得格外寂静。
虞秋想了想,突然打定了主意,他哒哒哒回到了自己的客房,悄悄倒腾了一会儿,然后裹了毯子,等待外面的阵阵雷声越来越明显。
巨大的落地玻璃前,闪动的巨大的雷光,照亮了他的脸,随后第一个杯子被砸碎在了地上。
过了一会儿,只要打雷,他就会在房间里发出一些稀稀疏疏的动静,有时候是撞一下木床,有时候是打碎什么东西。
客房和主卧只有一墙之隔,哪怕隔音再好,在整座城市都安静聆听雷声的情况下,这动静迟早会被隔壁房间里那个Alpha听到。
虞秋生生忍了半个小时没有去敲季晩的门,等着雷声轰隆隆稍微停歇了一会儿的时候,这才小心翼翼的又回去了之前站着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