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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8章 尸语者 黑金对峙（第1页）

古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墨沉站在墓道入口，黑鳞覆盖的右手轻抚最近的一具石棺，那些尸谏者如同驯服的猎犬般静立在他身后。杜岩的左眼传来钻心的疼痛，视线边缘浮现出不属于现在的画面——同样的手势，同样的姿态，只是二十年前的墨沉脸上还没有那些鳞片，眼中也没有这种非人的绿光。

“你长得真像她。”墨沉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，“尤其是那种固执的眼神。”

杜岩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，腹部的伤口因紧绷而渗出血丝：“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？”

墨沉轻笑一声，黑鳞纹身泛起涟漪：“我给了她永生。。。以一种更高级的形式。”他的目光扫过苏芮，“就像我将给这位蓝鳞小姑娘的一样。”

苏芮的蓝鳞纹身应激性亮起，冰蓝纹路在脸上蔓延。杜岩下意识侧身挡住她，左眼的金光与墨沉眼中的绿光在空气中相撞，迸发出肉眼可见的火花。

“真感人。”墨沉讽刺地鼓掌，鳞片相击发出金属般的声响，“杜凌月当年也是这样，明明拥有最纯正的金鳞血脉，却非要保护那些微不足道的凡人。”

杜岩的左眼突然剧烈刺痛，一段被深埋的记忆强行浮现——五岁那年，他躲在实验室柜子里，透过玻璃看到母亲与墨沉激烈争吵。墨沉抓着母亲的手腕，黑鳞纹身像活物般蠕动：“金鳞与黑鳞的结合是命运！我们的孩子将开创守龙人新时代！”母亲挣脱他的手，将一管蓝色液体注入实验台：“你的新时代是用无辜者的生命换来的！”

记忆突然中断，杜岩踉跄了一下，苏芮立刻扶住他。她的蓝鳞能量流过他的血管，暂时缓解了左眼的灼烧感。

“看来她想起来了。”墨沉向前一步，尸谏者们同步移动，“可惜太迟了。月全食明晚到来，十二尸谏者己经就位。”

他指向苏芮，“只差最后一个蓝鳞容器来激活仪式。”

许沉悄声对陆沉舟说了什么，后者机械臂上的武器模块开始无声充能。洛天阳假装翻阅《九州镇魔录》，实则悄悄调整镇魂罗盘的角度。但墨沉似乎对一切小动作都了然于心。

“别费心了，许所长。”他打了个响指，墓室西壁突然浮现出无数红眼乌鸦，绿瞳在黑暗中闪烁，“你们连我的宠物都对付不了。”

仿佛为了证明这点，一只乌鸦俯冲而下，利爪划过莫里斯的脸颊，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黑痕。莫里斯闷哼一声，血凝手套自动封住伤口，但黑色毒素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。

“莫里斯！”林幽的银蓝手臂立刻释放净化能量，却只能勉强减缓毒素蔓延。

“最后通牒。”墨沉的声音骤然变冷，“明晚月全食前，把蓝鳞女孩送到黑鳞祭坛。否则。。。”他看向杜岩，“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所有同伴变成尸语者，就像你母亲当年那样。”

杜岩的左眼金光暴涨，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从体内爆发。金光如利剑刺向墨沉，却被一层黑鳞屏障挡住。然而冲击力仍让墨沉后退了半步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
“有趣。。。你的金鳞血脉比我想象的更强。”他擦去嘴角渗出的黑血，“但明晚月全食时，黑鳞力量将达到顶峰。届时。。。”他的目光在杜岩和苏芮之间游移，“你将面临比死亡更痛苦的选择。”

随着一阵黑雾升腾，墨沉和尸谏者们凭空消失，只余红眼乌鸦在墓室盘旋嘶叫。陆沉舟立刻启动防御模式，机械臂射出电网捕获了几只乌鸦，但大多数化作黑烟消散。

“他怎么能。。。瞬移？”钟小雨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石棺阵。

“不是瞬移。”杜岩的左眼捕捉到残留的能量轨迹，“是利用了古墓内的黑鳞传送阵。”他指向地面上不起眼的纹路，“母亲笔记里提到过。”

苏芮突然跪倒在地，蓝鳞纹身的光芒急剧减弱，冰蓝纹路己经覆盖到她右眼的瞳孔。杜岩抱起她，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。

“能量透支。。。”钟小雨迅速检查，“她的细胞在低温下逐渐结晶化。。。必须立刻治疗！”

一行人匆忙撤回临时营地。钟小雨用真菌和莫里斯的血配制药剂，勉强稳定了苏芮的状况，但无法逆转冰蓝纹路的蔓延。

“每次使用能力都在加速这个过程。”钟小雨低声告诉杜岩，“如果继续这样。。。在月全食前她就会。。。”

杜岩握紧母亲留下的金鳞，指节发白。许沉召集所有人围坐在营地中央，展开战术讨论。

“墨沉需要苏芮完成仪式。”许沉推了推眼镜，“这意味着我们有两个选择：要么藏起苏芮，要么将计就计。”

“藏不住的。”洛天阳翻到《九州镇魔录》某一页，“月全食时，黑鳞能量会追踪所有守龙人血脉。而且。。。”他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，“血脉融合仪式需要双方自愿，至少是表面上的。”

“所以我们设伏？”陆沉舟的机械臂变形为武器模式，“用真菌炸弹伏击？”

杜岩沉默地听着，左眼却看到苏芮微睁的眼睛里闪过的决绝。他突然明白了什么，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。

讨论持续到深夜，最终确定了行动计划：兵分两路，一队前往黑鳞祭坛设伏，一队保护苏芮；钟小雨负责改良真菌孢子，使其能大面积抑制尸语者活动；林幽研究如何用银蓝手臂干扰仪式能量；莫里斯准备足够的血凝弹药。

当其他人各自忙碌时，杜岩悄悄来到苏芮的床边。她假装睡着了，但睫毛的颤动和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。
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杜岩轻声说，手指轻触她脸上的冰蓝纹路，“蓝鳞古籍记载，血脉融合需要一方献祭，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