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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她在,我的愤怒和狂热,都趋于和缓,我只活在,我们同在的时间。”
“未来和过去,都被忘怀,仿佛不会出现,从不存在;但是不久,那守护的天使再次远行,恶魔又君临我迷惘的心。”
——改自《勒瑞奇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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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视厅档案编号:S-7749。
代号:画师。
苍崎警部盯着那张被投影仪放大了数倍的照片,视网膜上烙着令人作呕的猩红与刺目的惨白。
受害者,男性,三十五岁,被精心摆放在一个廉价深处中,浴缸冰冷的水里。
水面漂浮着大量花瓣——不是玫瑰的殷红,而是某种更接近凝固血液的、令人窒息的深红,混杂着大量纯粹到刺眼的白色碎瓣,像被撕碎的骨渣。
浴缸边缘被同样粘稠的红白混合物涂抹勾勒,形成一种扭曲、亵渎的边框。
尸体的姿势僵硬,一只手无力地垂在浴缸外,指尖几乎触碰到一个倾倒的空颜料管,上面模糊地印着外文标签。
“模仿。”
苍崎警部的烟嗓很重,在烟雾缭绕、只有投影仪嗡鸣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,也异常刺耳。
她灌下保温杯里最后一口液体,浓烈的廉价威士忌气味立刻压倒了劣质香烟的味道。
“这次是模仿哪幅该死的名画?马拉之死?还是别的什么被艺术史课本供起来的乐色?谁知道?!这TMD重要吗?!”
她猛地将保温杯掼在长桌上,沉闷的撞击声让几个年轻刑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。
“重要的是,这杂种在‘创作’!在拿活人当他的画布!第西个了!”
她站起身,动作带着酒精浸透骨髓后的迟滞和一种被压抑到极限的、即将爆裂的烦躁。
不合身的深灰色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挂在她瘦削的肩膀上,里面衬衫的领口沾着不知是咖啡还是威士忌的污渍。
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腰间硬木枪套里那支老式左轮手枪的握柄,冰冷的金属触感是此刻唯一能让她勉强维持清醒的东西。
那张总是带着宿醉未醒的黑眼圈和长期失眠刻下的深痕的脸。
此刻正扭曲着,混杂着极度的烦躁和一种更深沉、更黑暗的自我憎恶。
“现场提取的颜料残留,”
鉴证科的小林警官小心翼翼地开口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。
“和前三起。。。。。。高度一致。非常规的油画颜料,混合了些。。。。。。呃。。。。。。生物成分。”
他咽了口唾沫,没敢说那些“生物成分”是什么。
投影仪的光线照亮了小林额角的汗珠。
“生物成分?”
澪夜嗤笑一声,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空气。
“你是想说血?组织液?还是那些可怜虫被掏出来又塞回去的‘内货’?首说!!这里是刑事一课!!”
她环视一周,目光暴躁地像个火药桶,所过之处无人敢与她对视。
“难道还有不敢听这些的垃圾吗?!”
小林的脸瞬间煞白。
会议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,一丝走廊的光线漏了进来,又被迅速切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