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下来的话,立刻将那一丝震颤彻底冻结。
“既然我们都不需要爱,”
她继续说着,声音空灵而残酷。
“那让我们进入下一个阶段吧。”
“我只需要你能在我的身边,好吗?我需要你的存在,但我不需要你爱我。那种东西毫无意义。”
“我只是想要一个目标,一个让我有理由活下去的目标,至于那是什么东西,我不在乎。”
“这对我们俩来说都很重要,不是吗?”
“你能担此重任吗?”
她需要我的存在,作为她活下去的“目标”?
她不需要爱,只需要“存在”?
这对“我们”都很重要?
巨大的荒谬感再次淹没了我。
我无法理解她的逻辑,就像人类无法理解星辰运转的深意。
但我捕捉到了最核心的一点----她需要我“存在”。
如同我需要她的“凝视”来锚定自身的存在一样。
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、灰白色的脸庞,那双深眸中倒映着我狼狈而空洞的倒影。
所有的挣扎、所有的痛苦、所有的意义追寻,最终都坍塌成了这样一个简单而恐怖的等式----我的存在,是为了证明她的存在。
她的需要,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。
无关情感,无关记忆,甚至无关个体。
只是一种冰冷的、共生的。。。。。。需要。
我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低下头。
这是一个表示顺从的姿态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是的。”
我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种燃烧殆尽的平静。
“我会。。。。。。留在您身边。”
“我会。。。。。。存在下去。”
首到毁灭降临的那一刻。
她似乎满意了,收回了手指,重新靠回王座,目光再次投向手中变幻的水晶,仿佛刚才那番决定了我最终命运的对话,不过是拂去了一粒微尘。
“很好。”
她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下去吧。角落里有水。别死在这里,很麻烦。”
我沉默地行礼,然后转身,沿着那陡峭的、由无数收藏品堆砌而成的山坡,一步步艰难地向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