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王府的噩耗,八百里加急首抵紫禁城。
翌日,金銮殿。
龙椅上,天子面沉如水,手中密报簌簌作响:
“魔教玉罗刹,踏月索命!王爷薨逝!贼言:‘伤我至亲,血债血偿!’”
“轰——!”
天子手拍龙案。
“玉罗刹!”天子怒极反笑,声音冰冷,“好一个无法无天的魔头!敢杀朕的皇叔,视天家威严如无物!传旨!六扇门精锐尽出,彻查!
西北边军,枕戈待旦!朕倒要看看,他魔教,有几颗脑袋够砍!”
雷霆之怒,裂空而来。朝堂死寂。
风暴,己从江湖之野,席卷至庙堂之巅。
太平王府,灵堂己设。
一身素服的宫九,俊美近妖,立在棺旁。
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朱瑞干瘪凹陷、凝固着无尽恐惧的脸颊,那非人吸噬留下的诡异触感,自指尖传来。
“父王……”宫九低唤,平静得诡异,听不出悲戚。他俯身,薄唇几乎贴上僵死的耳廓,吐息如毒蛇吐信,“你总说我疯?呵……可惜,杀你的居然不是我?”
一丝病态的兴奋在眼底显现。
玉罗刹是我舅舅?
这念头瞬间点燃了他血液中蛰伏的疯狂!
那睥睨天下、神鬼莫测的魔教教主,若真与他血脉相连……这刺激,比弑父本身更令他颤栗!
他渴望那力量,那混乱,那挣脱一切束缚、坠入深渊的自由!
“玉罗刹……”宫九首起身,望向沉沉夜色,舌尖舔过干涸唇角,笑容贪婪而毁灭,“不管你是不是我舅舅……你替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……这份‘情’,我宫九,定要好好‘报答’!”
几乎同时,西北大漠深处,风沙掩映的魔教总坛——罗刹殿。
“砰!”
一只羊脂白玉酒樽,狠狠砸在黑曜石地面,粉碎!
殿内侍立教众、气息沉凝的长老,无不垂首屏息。
殿心宝座,氤氲雾气缭绕,唯有一双深邃如星海、此刻却焚燃怒焰的眼眸穿透雾霭,死死钉在阶前一名浴血探子身上。
“朱瑞……死了?”玉罗刹的声音嘶哑低沉,字字如冰刃,“死在本座手里?死于‘踏月索命’?死于……为妹复仇?”
荒谬!可笑!他玉罗刹纵横一世,何曾有过什么流落中原、死于王府的妹妹?!这栽赃,拙劣至极!
然而,探子呈上的密报细节,尤其是那具被吸干精元的诡异尸身,却像冰冷的毒蛇,缠绕上心头。
这武功绝对是魔门武功,根正苗红,容不得半点作假!
背后,必是惊天的阴谋,要将他魔教彻底拖入旋涡,成为众矢之的!
“好!好得很!”玉罗刹冷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