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境内,聋哑谷。
此地本是清幽绝谷,此刻却弥漫肃杀之气。
谷口散落残枝断石,显然经历过打斗。
“函谷八友”或躺或跪,人人带伤,气息萎靡,被一众穿着怪异、神态嚣张的星宿派弟子持刀围住。
场中央,苏星河披散头发,嘴角淌血。他脚步散乱,出掌仍见逍遥派招式的精妙,却内力虚浮,难以为继。
他的对手,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。
丁春秋穿着紫袍,银发飘动,面容不见老态,反比苏星河更显年轻。
他握一柄逍遥扇,出招看似潇洒,实则阴狠,道道碧绿毒劲随扇风溢出,腐蚀空气,发出嗤嗤声响。
他未出全力,如戏鼠般化解苏星河攻势,同时开口说道:
“师兄,你这又何苦?守着那半死不活的老鬼,有何前途?不如入我星宿派,享尽荣华,受万人敬仰,岂不痛快?”
“呸!丁春秋,你这叛徒!我苏星河宁死也不与你同流!”
苏星河瞪裂眼眶,强提真气,掌风灼热,试图逼退丁春秋。
“冥顽不灵!”丁春秋冷笑,合起逍遥扇,闪电般点出,击中苏星河掌心劳宫穴。
“呃!”苏星河只觉一道阴寒内力窜入经脉,整臂酸麻刺痛,内力骤停,他闷哼退步,几欲跌倒。
“师父!”函谷八友惊呼,挣扎欲起,却被星宿弟子挥刀压下。
丁春秋大笑,唰地展开扇子,轻摇几下,姿态倨傲:
“师兄,你武功这些年毫无进境,真是丢尽逍遥派的脸。看来那老鬼也没传你真本事!”
他不再看脸色惨白的苏星河,运起内力,声音如雷轰向谷内山洞:
“无崖子!你这缩头老鬼!听着!再不出来,把你那北冥神功献上,我就先杀你徒弟,再宰你徒孙,烧了你这破谷!让你做鬼也不安生!”
声震西野,透着志得意满。星宿派弟子纷纷附和,阿谀如潮涌来:
“星宿老仙,法力无边!神通广大,法驾中原!”“老仙出马,无崖子吓破胆!”
“速献神功,饶尔狗命!”
就在这喧嚣鼎沸、苏星河面露绝望之际——
那山洞之中,另有一场无声仪式正在进行。
山洞深处无灯,却有柔光流转,映出洞壁上的珍珑棋局。
无崖子须发皆白,面容枯槁,下身,全靠北冥真气悬浮支撑。他正伸右掌,按在一个年轻小和尚头顶,磅礴真气不断渡入。
小和尚容貌丑陋,浓眉大眼,满脸痛苦茫然,正是少林覆灭后因挑水逃过一劫的虚竹。
他误入此谷,懵懂破解棋局,被送入洞中遇见无崖子。
无崖子自知大限将至,又恐门派武学被污,急于寻传人继承衣钵。
见虚竹心善,便不顾其意愿,强行灌顶。
虚竹只觉经脉被外力撑得欲裂,少林内力被化去,又惊又怕,连念佛号:“阿弥陀佛,老前辈,使不得……小僧受不住……”
无崖子闭目运功,沉声道:“忍住!继我功力,诛杀丁春秋,光大逍遥派!此乃你造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