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年有片刻怔愣,然后低头笑了一下,单膝下跪。
“很好,那么,我允许你抱我。”
第78章他不再掩饰疯狂
沈辞年的语气听起来可一点都不难受,甚至有点玩笑的意思在里面。
方恪抱了他一会,忽然就做了个决定。
“今晚,我任你处置。”
沈辞年一直很照顾他的情绪,那他呢?
“任你处置”的意思是:“不要安全词”,是“献祭”,是“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”。
是:“今晚我向你臣服。”
沈辞年怎么会不懂,他是一个dom,一个支配者,这个词就好像是吸引鲨鱼的血液,仅百万分之一的稀薄便足以令其在千里之外感到兴奋。
沈辞年兴奋吗?大概是兴奋的,但他很克制,眼里的笑意不减,却是劝说方恪不要:“在完全信任一个人之前,建议不要随便对他说出这个词。它很迷人,但更多的是危险。”
“我完全信任你。”方恪很确信此刻的自己,就是这么想的。
“所以,我同意你对我做任何事,随你喜欢。”
方恪不是一个讲“因为、所以”的人,但面前的人是沈辞年。
方恪不是一个随便的人,但今晚他可以没有任何禁忌:捆绑、放置、物化、监禁或者别的什么,都可以,因为是沈辞年。
他可以放弃叫停的权利,把一切完完全全交给沈辞年来掌控。
因为是沈辞年,所以他可以完全臣服。
虽然如此,但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,他沉默了一会,问:“要我做清洁吗?”
沈辞年觉得方恪有点变了,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引起的暂时不清楚,但毋庸置疑的是:真心换来了真心。
方恪在跟他将心比心。
很乖,让他有一点心动。
但他却说:“不用,今晚我有些忙,你回次卧睡,好好休息。”
其实有点失落。方恪没表现出来,只是冷冷淡淡道:“哦。”
其实是真的很失落,他头一回想要送沈辞年一个礼物,他头一次把自己当作一个可以随意剥开的礼物,邀请沈辞年对他为所欲为,可沈辞年却赶他走。
沈辞年到底爱不爱他,到底爱他多少为什么到了这样的程度还能这样冷淡地说出拒绝的话
他本来应该闹一场的,但他没有,他不想再给沈辞年增添负担,至少今晚不要。
他回了次卧,次卧里大部分颜色都是天蓝色的,像一场太美妙的梦,梦里的一切都是油画风。
雪白的纱窗是奶油的质地,天花板是蓝莓味的酸奶。
大床很软,选料很用心,脚下毛绒绒的天鹅绒地毯像是面包上的椰蓉。
所有细节都在显示那个人对他的用心。
可他不高兴。
也许不知足是人类的天性。
他想要沈辞年爱他,只爱他。
只支配他,只允许他臣服。
可沈辞年比他想象的活的更久,将近一千八百年的岁月,沈辞年阅人无数,沈辞年不知道在他之前收养过多少小狗,每一只沈辞年都这么用心吗?
那他又有什么特别的呢?
没有。
方恪忽然想抽一支烟。
他掀起床垫的一角,却发现那里原本藏着的三只烟不翼而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