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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兄弟我想你了（第2页）

他苦笑一声，摇了摇头，“如果你还在，这个位置，怎么也轮不到我。

你一定会变得比我更强，走得更远……你会带着天剑宗，走向我们从未想过的辉煌吧？”

沉默再次降临，只有风声和他又一次吞咽酒水的声音。

“我并不开心，兄弟。”他的声音愈发低沉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。

“一点……都不开心。我总是在想，如果……如果我当时能早点明白，早点领悟这该死的‘守护’意境。

早点突破化神……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就能来得及……就能挡住那只黑手……就能护住你？”

“可我……我却是在你死后……在你用命换来的一片废墟里……才他娘的懂了什么叫守护！”

他的拳头猛地攥紧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，铁皮酒壶被他捏得微微变形，酒液从壶口溅出，混合着他眼角悄然滑落的湿热，滴落在枯黄的草地上。

他又猛地灌了几口酒，仿佛想用这烈酒浇灭心头的灼痛。

“你走了……小月那丫头……也变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，“她去了东域，我知道。

虽然宗门里没人敢明说，但我听到过一些零碎的消息……东域那边，两年前出了一个‘黑甲女帝’，手段狠辣无情。

现身之初便以雷霆之势灭掉了一个盘踞己久、据说与血杀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宗门……然后，就消失了。”

“两年了……”剑痴望着晦暗的夜空，眼神空洞，“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。

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……我知道，那一定是她。

除了彻底魔化的她，谁还有那般力量……那般决绝……”

“兄弟，”他抬起手，用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冷的墓碑，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梦，“你说……我们怎么会……变成这样呢？”

夜风更冷了，吹动着他的衣袍，却吹不散那弥漫在墓碑周围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、遗憾与思念。

他不再说话，只是默默地，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烈酒，陪伴着这座冰冷的衣冠冢，首到月色西沉，晨曦微露。

仿佛这样，就能离那个笑容灿烂、曾与他并肩而战的少年，更近一些。

就在剑痴沉溺于无边的悔恨与哀伤，酒液混着泪水浸湿衣襟之时——

嗡……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仿佛首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嗡鸣，毫无征兆地出现。

剑痴猛地一震，醉意瞬间被驱散大半。他豁然抬头，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。那嗡鸣声并非来自外界，更像是……源自他刚刚领悟不久、与心神紧密相连的“守护意境”的自主震颤！

紧接着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。那并非具体的声响或图像，而是一种……悸动。仿佛在他无法感知的遥远之地，有一枚与他命运相连的种子，在绝望的死寂中顽强地搏动了一次，散发出了一缕微弱到极致、却无比纯粹、无比坚韧的……生命气息！

这感觉一闪而逝，快得如同幻觉，几乎要被周围呼啸的夜风和浓重的悲伤所淹没。

剑痴的手猛地握紧酒壶，指节再次发白，但这一次，并非因为痛苦，而是因为一种突如其来的、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震惊与……一丝渺茫到不敢触碰的希望！

他下意识地望向南方，那是冰凌城、是聚森秘境废墟所在的大致方向。虽然宗门对外宣称莫凡尸身己被妥善安葬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