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他手中玉符“啪”地裂开,像是被无形之力碾碎。
院中,李凡正把最后一根断木扔进灶膛,拍了拍手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,太阳快落山了,风有点凉。
“今天干得不错。”他自言自语,“至少没被人跪着说话。”
他顺手把锈剑往墙角一插,剑尖入土三寸,稳稳立住。
然后从屋里拿出两条刚洗完的裤衩,往剑柄上一挂。
湿漉漉的布料垂下来,随风轻轻晃荡。
“这下总算干了点人事。”李凡满意地点头,“晾衣杆,多功能,环保节能。”
他转身回屋,点亮油灯,端出一碗冷饭,就着咸菜开始吃。
墙角,那把锈剑静静地立着,裤衩在它头顶飘荡。
夜色渐深。
村外三里,一片荒林边缘,三道身影悄然对峙。
左边那人黑袍裹身,声音阴冷:“剑入土而不锈,反有微光渗出,此乃‘归藏’之象!前辈己将神器封印于凡土,必有后手!”
右边灰衣人冷笑:“放屁!分明是‘剑葬凡尘’,前辈己决意封剑退隐!你还想抢什么?”
中间那人披着蓑衣,手持竹杖,缓缓道:“你们都错了。前辈以剑为杆晾衣,此乃‘化神为俗,大道无形’!这是在警示我等——莫执于形,莫迷于相!”
黑袍人怒道:“少来这套!我奉命取剑,谁阻我,谁就是敌人!”
灰衣人立刻横剑:“那你先问问我手中的‘斩妄刀’答不答应!”
蓑衣人叹气:“争什么争?前辈连裤衩都敢挂在剑上,说明根本不在乎你们这些小动作。你们抢来抢去,人家可能明天就拿它掏下水道了。”
两人一愣,齐声怒喝:“不可能!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蓑衣人冷笑,“你们真以为前辈不知道你们在偷看?他那是懒得理你们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小院方向,一道微弱的光闪过。
老龟的龟壳上,“相”字轻轻一颤,随即归于平静。
林中三人同时感到神识一滞,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扫过。
黑袍人脸色大变:“不好!有禁制!快撤!”
三人迅速退散,消失在夜色中。
院内,李凡打了个哈欠,吹灭油灯,躺上床。
他迷迷糊糊想:明天得去池塘边挖点泥,补补墙角的裂缝。
那把锈剑依旧立在土里,剑柄挂着两条裤衩。
月光下,剑脊上一道极细的银纹缓缓渗入泥土,像根无形的根须,朝着池塘方向延伸。
泥土深处,一点黑泥微微发亮,那是从池塘边带过来的混沌息壤。
锈剑轻轻颤了一下,像是在吸收什么。
李凡翻了个身,嘟囔了一句梦话:“再敢立起来,明儿真拿你通马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