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黄狗从院里慢悠悠踱出来,打了个哈欠,口水滴在草地上,滋啦一声,冒起一缕白烟。
它绕着金丹修士转了半圈,鼻子嗅了嗅,尾巴轻轻一甩,像是嫌臭。
金丹修士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:这不是狗,这是祖宗。
他想求饶,可连眼皮都合不了一下。
屋里的李凡翻了个身,听见外面有动静,迷迷糊糊睁眼。
他记得睡前关了门,可现在门缝里透进月光,像是没关严。
他披衣下床,趿拉着鞋走出去。
月光下,一个人影首挺挺站着,面朝院子,一动不动,像根电线杆。
李凡揉了揉眼,心想:谁啊?半夜站这儿发呆?
他走近两步,那人还是不动。
穿得还挺讲究,腰上挂个牌子,看着像大户人家的管事。
“喂。”李凡喊了一声。
没反应。
他又推了下肩膀,那人纹丝不动,连重心都没偏。
“嘿?睡着了?”他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,眼睛都不眨。
李凡后退一步,有点发毛。
这年头还有人练站桩练到走火入魔的?
他抬头看了眼院墙,大黄狗己经回去了,正趴在老位置,肚皮朝天,尾巴尖轻轻抖,像是在数星星。
老龟壳上那层金光闪了下,又灭了,快得像灯泡接触不良。
李凡心想,该不会是这俩又干了啥吧?
他回头盯着那“雕像”,嘀咕:“你站这儿也行,但别吓邻居啊。要不我给你搬个椅子?”
那人当然没说话。
李凡又绕着他转了一圈,发现他手里攥着个铜镜,镜面朝地,像是掉过。
他蹲下想捡,手指刚碰到镜边,突然感觉指尖一麻,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。
他缩回手,甩了甩:“破铜烂铁,还带电?”
他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:“行吧,你要站就站,别挡我门口。明天我还得喂狗呢。”
他转身往回走,走到门口又停住,回头看了眼。
那人还是那样,眼珠都不转。
李凡挠头:“要不……报官?”
他立刻否了自己。
这年头哪还有官?
修仙的都自成一派,凡人衙门早散了。
再说,这人又没打砸抢,就站个地方,犯哪条律?
他叹了口气,心想:算了,明天再说吧。
反正这院子邪门的事多了去了,多一个站桩的也不多。
他关上门,插上门栓,躺回床上,刚闭眼,又睁开。
总觉得……不太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