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看了眼天,月亮被云盖着,照不出影子。
他顺手把门闩插上,转身去厨房找吃的。
刚掀开锅盖,听见外面“咚”了一声。
不是响,是闷的,像有人把一块泥甩在了墙上。
他探头看了眼窗外,啥也没有。
再看池塘,鱼篓歪了一下,又正了回来。
他没多想,端着半碗冷饭回屋,顺手把油灯吹了。
黑衣人其实没走远。
他在镇子外三里的一座破庙里停下,盘坐在神像背后,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片,上面刻着一圈扭曲的符文。
他指尖划过符文,低声念了句什么。
青铜片没反应。
他又试了一次,还是没亮。
他盯着那片铜看了很久,终于收起来,靠在墙角闭眼。
他知道,刚才那小院吞的不只是灵力,还有因果。
他这片传讯符,连“发信中”的光都点不亮,更别说传出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李凡开门喂狗。
大黄狗叼着根骨头啃得正欢,见他出来,尾巴甩了两下,把骨头往他脚边推了推。
李凡蹲下看了看:“你这狗,咋还学会分享了?”
狗不理他,继续啃。
老龟在池塘边晒太阳,壳上金纹一闪,又灭了,像是打了个盹。
李凡拎着水瓢去浇菜,顺口哼了句不着调的小曲。
他不知道,就在他弯腰的瞬间,院墙外的槐树梢上,一片叶子轻轻转了个面,叶背朝外,像被人翻了一下。
中午,他蹲在池塘边修鱼竿。
那根竿子看着快散架了,竿节之间用麻绳缠了七八道,鱼线是捡来的尼龙绳,钩子还是首的,连弯都没打。
他拿砂纸磨了磨钩尖,嘀咕:“昨儿那鱼,劲儿真大。”
话音刚落,鱼篓突然“哐”地一震。
他吓了一跳,抬头看,篓子盖没开,里头也没动静。
再低头,钩子上又挂了点黑气,比昨晚少,但更稠,像油滴在水上。
他皱眉,拿手指一弹。
黑气没散,顺着鱼线往上爬了一寸,又停了。
他伸手去扯,鱼线绷得笔首,像是另一头钩住了什么。
他用力一拽。
啥也没拽出来,倒是鱼竿“吱呀”一声,差点脱手。
他松了手,鱼竿晃了晃,钩子上的黑气缓缓滑落,渗进泥土,消失不见。
大黄狗这时候走过来,低头闻了闻那块地,然后一屁股坐上去,把那片土压得严严实实。
李凡看了它一眼:“你这是……占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