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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感受这座城市的跳动（第2页）

穿着白色汗衫的老伯戴着老花镜读报，操着浓烈粤语高声谈笑的阿婆，还有匆匆忙忙吃完要去上工的上班族。

推着点心车的阿姨穿梭在拥挤的桌椅之间，用悠长的调子吆喝着点心名称。

“江生，这里才是港岛的心脏地带。”阿辉笑着引江屿找了一处靠墙的位子，熟练地用热水烫洗杯筷，

“这里不能点菜，要自己看着车子，看到想吃的就举手拿。手快有，手慢没有啊！”

江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。

这种自助式的、略带抢夺意味的早茶文化，充满了市井的生命力。

江屿学着阿辉的样子，眼疾手快地拦下点心车，拿了一笼虾饺、一碟豉汁凤爪、一盘叉烧包。

点心卖相或许不如高级酒店精致，但味道却异常扎实、地道。

邻桌几位中年人的谈话断断续续飘过来。

“。。。睇咗未啊？《无间道》喔！”

“看了没？《无间道》哦！看了！华仔和伟仔真是没得顶！结局看得我心里堵得慌。”

“是啊，不是一般的打打杀杀。那个新导演好像叫。。。江什么？很年轻，很厉害哦！”

“听说以前还跟过大佬B在铜锣湾看场子？不像啊。。。”

江屿低头喝茶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。

自己的作品和过去，都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融入了这座城市的日常谈资里。

阿辉压低声音，带着一点与有荣焉的得意：“江生，江生，你看，连这些老街坊都在讨论你的电影。真是厉害咯！“”

江屿笑笑：“辉哥，吃东西吃东西。这里的叉烧包确实正。”

离开莲香楼，江屿让阿辉接着做向导。

白天的中环是金融帝国的冰冷丛林，但走入那些连接大楼与半山的小街巷，又是另一番天地。

江屿体验了中环至半山自动扶梯，这是全球最长的户外有盖行人扶梯系统，于1993年建成不久，还带着新鲜感。

扶梯缓缓上升，视角独特，如同观看一幅流动的都市画卷，两旁是斑驳的老唐楼、时髦的画廊、设计小店、异国餐厅，穿着西装的白领与穿着休闲的艺术家、外籍人士擦肩而过。

江屿对阿辉说：“这个视角，好像王家卫电影里面的感觉，疏离又暧昧。”

阿辉似懂非懂地点头：“是啊，很多老外和艺术家喜欢来这边。”

傍晚，江屿给了阿辉加班费，让他先回去，自己则叫来了刚收工的王祖仙。

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低调的装扮，帽子口罩齐备，打车前往九龙。

入夜后的旺角完全是另一个世界。

霓虹灯牌如同燃烧的巨型火焰，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街道上空，释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彩色光芒。

“女人街”、“波鞋街”人潮汹涌，喧嚣震天，各种叫卖声、音乐声混杂，充满了廉价而旺盛的生命力。

王祖仙虽然是大明星，但似乎也很享受这种匿藏在人海中的感觉，紧挨着江屿，好奇地打量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。

“我小时候，很喜欢和同学来这里看球鞋，虽然很多都是假货，但是便宜啊！”王祖仙小声说，语气里带着怀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