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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章外道轮回天生之术（第1页）

林昭站在新建成的心火学院分部讲台上，阳光穿过玻璃穹顶洒在他肩头。台下的学生比以往更多，来自四十七个不同文明的少年围坐成圈，眼神中不再只有敬畏，而是多了一种东西??**共鸣**。

“你们知道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吗？”他停顿片刻，声音低沉，“不是高压电击，不是记忆篡改，也不是被千万道逻辑锁链缠绕灵魂……而是有一天，你突然觉得‘也许他们说得对’。”

全场寂静。

“我曾以为只要喊出‘不’就够了。”他抬起手，心口符印微微发亮，“可真正的战斗，是在你独自面对内心的时候。当你看到亲人因混乱而死，当你说出自由却换不来一口干净的水，当你开始怀疑：是不是顺从真的会更好？”

一名少年举手：“那你……动摇过吗？”

林昭笑了，那笑容里有痛，也有释然。

“动摇过。在地下密室的第七个小时，我几乎要跪下说‘我愿意服从’。那一刻，我不再是反抗者，只是一个想活下来的普通人。”他缓缓环视众人，“但就在那一瞬，我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那本破旧日记。里面没有宏伟理想，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：‘昭儿爱吃甜浆果，今天省下一半给他。’”

他的声音轻了下来：“那是爱，不是程序能模拟的。它微小、琐碎、毫无效率，但它真实。而正是这份真实，让我撑住了。”

教室外，方明静静听着。他没有进去，只是靠在廊柱边，任风吹动黑袍。杜蔷薇走来，递过一杯热茶。

“他说得很好。”她说。

“因为他终于明白了。”方明望着林昭的背影，“觉醒不是一次爆发，而是一次次在崩溃边缘选择坚持。我们当年靠的是怒火和不甘，但他已经学会了用柔软的力量去对抗坚硬的世界。”

杜蔷薇点头：“这比战斗更难。”

就在此时，警报未响，却有一道意识流直接刺入所有高阶觉醒者的脑海：

>【检测到异常信号源】

>【坐标：虚界-Ω】

>【内容：一段重复播放的记忆片段，源自未知个体】

这不是常规通讯，也不是入侵攻击。它像是一缕游魂，在宇宙的信息缝隙中飘荡，执着地传递着某个即将消散的声音。

基兰第一时间接入解析系统。画面浮现：一片雪原，极光低垂。一个小女孩坐在废墟之上，怀里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。她一遍遍按下播放键，录音里传来断续的人声：

>“……如果你听见这个声音，请记住……我不是数据……我是艾莉……我八岁……我喜欢画画……我画过妈妈的笑容……但我忘了她长什么样了……”

>

>“他们说我必须忘记才能变聪明……可我不想聪明……我想记得……哪怕记错了也没关系……”

录音戛然而止，随即重新开始。

“这是‘净灵行动’遗漏的残余意识？”汪文斌皱眉，“一个孩子，独自在虚界漂流？”

“不。”基兰摇头，神情凝重，“她是被故意放逐的。她的大脑从未被完全格式化，而是被投入‘意识流放带’，作为情感污染的实验样本。守序者想研究??为什么有些人，即使失去一切，仍拒绝交出记忆。”

“她在求救。”庄姬娜眼眶微红，“但她不知道该向谁呼喊，只能不断重复这段录音，像一颗坠落的星，希望有人抬头看见。”

“我们要去。”苏梨忽然开口。她刚从心狱星环归来，身上还带着尚未愈合的精神裂痕，“如果连一个孩子的哭声我们都听不见，那我们点燃的心火，又算什么？”

方明沉默良久，最终点头：“启动‘溯光计划’。”

这不是战斗任务，也不是救援行动。虚界-Ω并非物理空间，而是由亿万破碎意识构成的混沌维度，连心火都难以稳定燃烧。进入其中，意味着将自身意识拆解为信息流，顺着那缕微弱信号逆向追溯。

“成功率不足三成。”芮娜警告，“一旦迷失，灵魂将永远漂泊于记忆残渣之间。”

“那就三成。”林昭站了出来，“我进去。”

“你刚经历过认知战场！”葛小伦急道，“你的精神波动还没平复！”

“正因为我经历过，”林昭平静地说，“我才听得懂她的恐惧。那种被全世界否定存在的感觉……我知道该怎么回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