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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章外道轮回天生之术（第2页）

仪式再度开启。

九位心火持有者围坐成环，林昭盘膝中央。他的身体逐渐透明，意识如雾般升腾，顺着鼠符星图的指引，跃入虚界之渊。

那里没有上下左右，没有时间流逝。

只有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如尘埃般漂浮：一个男人反复梦见自己杀死挚友；一位母亲在梦中给孩子喂奶，醒来却发现孩子早已化为灰烬；还有人不断重演签署《秩序协约》的画面，每一次都想撕毁协议，却每次都伸不出手……

林昭穿行其间，像一叶孤舟驶入无边黑夜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终于找到了她。

小女孩蜷缩在一块漂浮的数据残片上，瘦小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。她仍在按着那台不存在的录音机，嘴唇无声开合，重复着那段话。

林昭轻轻靠近，没有惊动她。

他闭上眼，将自己的记忆反向注入这片空间：

??他在暴雨中翻找母亲遗留的日记；

??他在信标点燃时嘶吼“我是林昭”；

??他在理性矩阵中对那个空洞女孩低语：“你不必完美才值得存在。”

最后，他轻声说：

>“艾莉，我听见你了。你不只是声音，你是活过的证明。你画过妈妈的笑容，哪怕记错了颜色，那也是属于你的真相。现在，让我帮你一起记住好吗？”

小女孩猛地抬头。

她的眼睛是灰白色的，像是被抹去过情感的容器。可就在这一刻，一丝颤动掠过瞳孔。

她张嘴，发出第一个不属于录音的声音：

>“你……真的……听见我了？”

林昭含泪点头：“千真万确。”

刹那间，周围的空间开始震颤。那些原本静止的碎片记忆竟缓缓旋转，形成一道螺旋光流。艾莉伸出手，指尖触碰到林昭的意识。

>“我记得……雪是甜的。”她喃喃道，“因为妈妈舔过它，然后笑着塞进我嘴里……”

>“我记得……爸爸修不好暖气，但我们裹着毯子讲故事，他说外星人怕冷，所以从来不来地球……”

>“我记得……我画的第一幅画，被老师说‘比例错误’，可妈妈把它贴在墙上，说这是她见过最美的世界……”

每一段记忆复苏，虚界便亮起一盏灯。

远处，监控终端前，汪文斌激动大喊：“虚界-Ω出现大规模结构重组！情感共振指数飙升！已有超过两万个流散意识单元开始自我修复！”

“他不仅救了一个孩子。”基兰声音颤抖，“他在唤醒所有被放逐的灵魂。这些被判定为‘无效记忆’的存在，正在重新连接彼此。”

方明看着星图上那片曾经死寂的区域如今泛起层层紫晕，如同宇宙深处绽放的莲花。

“守序者最大的错误，”他说，“就是以为遗忘等于净化。可他们不明白，记忆是有生命的。它会沉睡，会隐藏，但只要有一点火光，它就会爬回来，咬住现实不放。”

三天后，艾莉的意识被成功锚定，并通过特殊装置重塑为可承载的生命形态。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：

>“我能继续画画了吗？”

全场哽咽。

而就在同一天，银河边缘传来惊人消息：一座废弃的守序者观测站自动重启，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艾莉的录音，只不过这一次，结尾多了林昭的声音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