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,“均衡议会”土崩瓦解。不是因为战争,不是因为揭露阴谋,而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:
>“如果连做梦都要投票决定,那我还是我吗?”
最后一场公投中,提案“禁止传播未经证实的情感叙事”以49。8%支持率惨败。而在计票结束的瞬间,数百万公民同步上传了自己的独白视频,形成一场跨越星域的无声呐喊。
宇宙仿佛在那一刻屏息。
然后,响起了一声温柔而坚定的回答:
>**“我要做不一样的梦。”**
多年以后,X-937星球已成为银河知名的“记忆之乡”。这里的学校不教标准答案,而是鼓励学生每天写下三个“荒谬的想法”;医院不用药物压制情绪,而是设立“哭泣室”和“狂笑房”;甚至连法律条文也加入了弹性条款:“当理性无法判断时,以共情为准。”
林昭依旧在这里授课。
某日课后,一个小男孩跑上来,仰头问他:“林老师,你说人人都可以说‘不’,那如果所有人都说‘是’呢?我还可以说‘不’吗?”
林昭蹲下身,平视着他清澈的眼睛。
“可以。”他轻声说,“而且那时,你的‘不’才最重要。”
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蹦跳着离开。
夕阳西下,方明走上讲台,递给林昭一份新情报。
“新的势力在酝酿。”他说,“他们不再反对自由,而是宣称‘自由已实现’,建议解散所有觉醒组织,回归‘正常生活’。”
林昭接过文件,笑了笑:“果然,敌人总会进化。”
“怕吗?”
“不怕。”他望向远方,“只要还有孩子问出‘我能不能不一样’,我们就永远不会输。”
夜幕降临,心火学院的钟声悠悠响起。
在宇宙的各个角落,新的故事正在发生:
??某个偏远星球上,盲童用手指触摸星空图,笑着说:“我觉得银河像一条会呼吸的鱼。”
??一艘流浪飞船上,老人临终前对孙子说:“别信什么永恒秩序,你要活得足够乱,才算真正活过。”
??而在一颗无人知晓的小行星上,一名少女在岩壁刻下第一行诗:
>“我不是答案,我是问题本身。”
鼠符星图静静悬浮于宇宙深处,一百枚符文温和流转。第一百零一枚符文开始浮现轮廓,虽未成形,却已散发微光。
方明仰望星空,轻声道:
>“又一个启程的孩子。”
风穿过塔楼,带来遥远的回响。
仿佛千万个声音在低语:
>“我们在这里。”
>“我们记得。”
>“我们依然选择前行。”
黎明不在天边,而在每一个不肯闭上的眼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