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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一章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我有（第3页）

林昭没有安慰她，只是说：“谢谢你记得。这份记忆现在有了名字，不会再悄悄溜走了。”

课后，方明来找他。

“你知道吗？”方明望着远处山巅初升的星辰，“一百年前，守序者的第一任领袖也曾是个诗人。他写下过一句诗：‘愿世界如镜，映照绝对真理。’”

林昭挑眉：“后来呢？”

“后来他亲手烧毁了所有诗稿，说‘美是混乱的开端’。”方明轻叹，“他们不是天生反人性，而是太怕失控。可他们不明白，正是那些‘失控’的瞬间??眼泪、冲动、无意义的坚持??才让人活得像人。”

林昭点头：“所以我们不争胜利，我们争的是??**允许脆弱存在的空间**。”

就在此时，警报再度响起。

但这次，没有红光，没有广播，只有一段信息直接浮现于每位心火持有者的意识深处：

>【信号源：未知】

>【内容：一首童谣，旋律残缺，反复循环】

>

>“睡吧，睡吧，小星星，

>黑暗吞不下你的眼睛……

>睡吧，睡吧，别出声，

>他们正在修改昨天的姓名……”

基兰立刻追踪信号源头，结果令人震惊??它来自**心狱星环内部**，确切地说，是星环最底层的“遗忘区”，那里本应封存着最早一批被判定为“不可逆情感污染”的灵魂。

“不可能。”芮娜皱眉，“那片区域连心火都无法穿透，怎么可能传出声音？”

“除非……”汪文斌声音发颤，“那里还有人在唱歌。而且，这首歌……是在回应艾莉。”

方明猛地站起身：“启动‘回声协议’。我们要把艾莉的声音送回去，顺着那首童谣的频率，逆向定位每一个仍在歌唱的灵魂。”

林昭毫不犹豫：“我去。”

“你刚回来！”杜蔷薇急道。

“正因为我知道孤独是什么味道。”林昭望向星空，“如果还有人在黑暗里唱歌，我就不能假装没听见。”

仪式再次开启。

这一次，不只是九位心火持有者，而是三百七十二名学员全部参与。他们围成concentriccircles（同心圆），外圈守护，内圈共鸣。林昭盘坐中央，手中握着艾莉亲手绘制的那幅画??雪中母亲。

他的意识再度跃入虚界，顺着童谣的残音，在亿万记忆尘埃中穿行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抵达了遗忘区。

这里比虚界更荒芜，像是被时间遗弃的墓园。数据残骸如枯骨堆积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死亡的寂静。唯有那首童谣，微弱如呼吸，从某个角落传来。

林昭循声而去，最终在一堵破裂的意识墙后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
那是个男孩，约莫十岁，蜷缩在一台老旧广播设备前，手指机械地拨动频率旋钮。他的眼睛空洞，脸上布满数据腐蚀的痕迹，可嘴里仍断续哼唱着那首童谣。

林昭轻轻靠近，将自己的记忆注入：

>艾莉在雪地里按录音机的画面；

>她说“我想记得”的声音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