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两个人打电话。
“澜姐……”她声音闷闷的,“我回不去了……还要待两天……我好想你……好累哦……”
沈心澜在那头静静地听着,她能想象出丁一此刻耷拉着脑袋、无精打采的模样,心里又是心疼,又是柔软。
“我也想你。”
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,带着能抚平焦躁的魔力。轻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、柔软的戏谑:“那怎么办呢,宝宝?要不然……不干了,姐姐养你吧?”
“宝宝”澜姐……叫她宝宝诶!
她晕乎乎了几秒,才反应过来沈心澜后面那句话,立刻反驳,语气是满是认真:“不行!我要养你!我要努力赚钱,给澜姐买大房子,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,带你到处去玩!”
沈心澜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笑出声,笑声清浅悦耳,透过听筒传来,挠得丁一心尖发痒。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开着幼稚又甜蜜的玩笑,丁一心里那点因为工作延期而产生的焦虑和低落,不知不觉就被沈心澜温柔的话语驱散了。
数着日子,在丁一离开的第八天晚上,航班终于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。
等取了行李,坐上车,再穿过夜晚依旧繁忙的城市道路,抵达沈心澜家楼下时,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。
电梯缓缓上行,丁一的心跳也随之加快。她手里拉着行李箱,帽檐压得很低,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站在门前,她抬手准备敲门,动作却忽然顿住。一种没来由的、近乎荒谬的恐惧,毫无征兆地袭来。
万一……万一像五年前那样,她满心欢喜地回来,面对的却是一室空寂怎么办?
她抬手,敲响了门。
等待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几秒,但在丁一的感觉里,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门从里面被打开了。
暖黄的光线流淌出来,勾勒出门内那个纤柔的身影。
沈心澜站在那儿,穿着一件丝质吊带睡裙。细长的肩带勾勒出她平直优美的肩线,顺滑的布料贴合着身体柔和的曲线,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脸上带着刚洗漱过的清爽。
看到门外的丁一,她眼中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。
“回来啦。”她轻声说,侧身让开。
丁一所有的思绪、所有的恐惧、所有的疲惫,在看到她、听到她声音的这一刻,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她反手“关上门,行李箱被随意地踢到一边,帽子摘下,口罩扯掉,随手扔在鞋柜上。
然后,一步上前,双手捧住沈心澜的脸,吻了上去。
炽热的唇舌蛮横地撬开沈心澜因惊讶而微启的齿关,长驱直入,纠缠吮吸,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、味道、乃至灵魂都吞吃入腹,融为一体。
沈心澜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弄得闷哼一声,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,后背抵上了冰凉的门厅柜边缘。
但她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。
她能感受到丁一身体的微微颤抖,感受到她唇舌间那份近乎疼痛的渴望和依赖。
她的心瞬间化成了水,柔软地包裹住丁一所有外露的情绪。
她抬起手臂,环住了丁一的脖颈,微微仰头,坚定的回应这个狂风暴雨般的吻。
不知吻了多久,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,丁一才稍稍退开一点距离。
“我好想你……你没开门的时候……我还在想,万一……万一你又跑了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我说过,再也不跑了。”
沈心澜微微偏头,主动吻上丁一的唇角,。
“我在这里。永远都在。”
浴室里水汽氤氲。丁一冲了个澡,换上沈心澜提前给她准备好的、一套崭新柔软的睡衣。
丁一乖乖地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,沈心澜打开吹风机,温热的风和纤细的手指一起,穿梭在她浓密乌黑的长发间。
丁一的头发又黑又直,发质极好。沈心澜的动作很温柔,指尖轻柔地拨弄着发丝,确保每一缕都被暖风照顾到。
嗡嗡的风声里,两人都没有说话,只有无声的温情在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