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等来的,是二爷骤然爆发的盛怒!
“把他关进柴房!没有孤的命令,不准给一滴水,一粒米!”
他在阴暗潮湿的柴房里被关了整整三天。
寒冷、饥饿、更多的是不解与委屈,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心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二爷不懂?
这明明是对二爷、对大钧最好的选择!
三天后,他被拖拽出来。
外面已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,王府的阶石上覆了一层薄白。
二爷披着大氅,站在廊下,面色比雪还冷。
“想清楚了?”
二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他跪在冰冷的石阶上,雪花落在他的睫毛、肩头上。
他抬起头,看着那个曾教他写字、给他点心、让他暗暗发誓用一条命誓死保护的人,胸腔里的那股火焰仍未熄灭,反而因为这三日的煎熬烧得更旺。
他一字一句,声音因虚弱而微哑,却依旧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、不容置疑的铿锵:
“二爷……月儿还是那句话。大钧边境平安,就是永安平安!永安平安,就是二爷平安!月儿想守的是大钧边疆,想收回的是幽州故土!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,月儿……没法不去!”
他顿了顿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面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:
“求二爷……成全!”
他以为他的道理足够清楚,他的忠诚天地可鉴。
可他等来的……
是二爷眼中最后的一丝温度也彻底冻结,化为深不见底的寒渊。
“冥顽不灵!”
二爷的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,
“动家法!”
王叔颤声问:
“二爷……打多少鞭?”
二爷的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,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、近乎痛楚的怒火,一字一顿:
“打!打到他想清楚为止!”
鞭子撕裂寒冷的空气,带着呼啸,狠狠抽在他的背上。
一鞭,皮开肉绽。
两鞭,鲜血淋漓。
三鞭、四鞭、五鞭……
他跪得笔直,紧咬着牙关,一声不吭。
脑海里闪过的,是二爷教他下棋时说“落子无悔”,是二爷摸着他的头说“保护好二爷”,是北狄铁蹄下破碎的家园,是毓秀姐姐消失前最后的眼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