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佳原创配乐、最佳艺术指导、最佳摄影……《星穹彼岸》连续拿下三个技术类奖项。每一次获奖者上台,镜头都会扫过叶婉扬微笑鼓掌的脸。
直到颁发最佳视觉效果。
“获奖的是——”颁奖嘉宾,上一届的影帝,故意拖长了语调,“《星穹彼岸》,深度求索视觉团队!”
掌声雷动。深度求索的首席技术官激动地起身,与叶婉扬拥抱。他走上台,握着那座小金人,声音有些颤抖:
“很多人问,我们是如何做出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特效的。我想说,这不是特效,这是计算出来的真实。”
大屏幕开始播放幕后制作花絮。画面中出现了复杂的数学公式、流体动力学模拟、以及——眼尖的观众会发现——几帧快速闪过的、写在清华实验室专用稿纸上的手写推演过程。字迹清峻,公式优雅。
“我们需要模拟一个在五维空间中坍缩的恒星,现有的渲染器完全无法处理这种尺度的计算。”技术官继续说,“在我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我们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。里面是一个全新的算法框架,它把高维空间的几何问题,转化为可并行计算的拓扑问题。”
镜头适时地给了叶婉扬一个特写。她微微抿唇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。
“发邮件的人说,这个算法的灵感来源于‘如何用最简洁的路径描述一片雪花的生长’。”技术官的声音哽咽了,“我想在这里说——谢谢您。您可能永远不知道,您随手写下的公式,照亮了多少人的创作之路。”
台下,汤睿坐在贵宾区,轻轻推了推眼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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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十七分,最关键的时刻来临。
“接下来颁发的是——最佳国际影片。”
五位提名影片的片段依次播放。当《星穹彼岸》的画面出现时,剧院里响起了今晚最热烈的掌声。片段选取的是电影的高潮:叶婉扬饰演的科学家林知微,站在即将坠入黑洞的飞船舰桥上,通过量子通讯向全人类播放最后的信息。
“我们曾以为宇宙是黑暗的森林,”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,“但我要告诉你们——森林中有光。不是恒星的光,不是星系的光,而是当两个文明彼此理解时,在意识深处点燃的那一簇火苗。”
片段结束,掌声经久不息。
颁奖嘉宾撕开信封,低头看了一眼,脸上露出笑容。
“获奖的是——《星穹彼岸》,中国!”
轰——
整个剧组跳了起来。导演陈楷老泪纵横,紧紧抱住叶婉扬。叶婉扬的眼眶瞬间红了,但她深吸一口气,优雅地起身,与每一位团队成员拥抱。
走上台阶时,她微微提了提裙摆。这个动作让“星河入梦”裙摆上的光学纤维再次流动起来,仿佛真的将一条银河披在了身上。
她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奖杯。小金人在她手中熠熠生辉。
“谢谢。”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,清晰、稳定,带着一种东方式的内敛力量,“谢谢奥斯卡学院对这部电影的认可。谢谢陈楷导演,谢谢所有剧组成员,你们用三年时间,建造了一艘驶向星海的船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台下。
“我要特别感谢汤睿先生。当所有人都不相信中国人能拍出硬核科幻时,是您说:‘我们不仅要拍,还要定义什么是下一个世纪的科幻。’您给予的不仅是资金,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创作自由。”
镜头给到台下的汤睿。他微微颔首,嘴角含笑。
“我还要感谢所有幕后的科学顾问。”叶婉扬的声音柔和下来,“是你们让林知微这个角色真实可信。她不是超级英雄,她只是一个相信数学、相信逻辑、也相信人性的科学家。你们让电影的每一帧画面,都建立在坚实的理性基石之上。”
她举起奖杯,灯光在她眼中折射出星辰般的光点。
“《星穹彼岸》想要传达的,其实很简单:在广袤的宇宙中,人类的渺小不是悲哀,而是我们彼此紧紧相连的理由。我们探索星海,不是为了征服,而是为了理解;我们回望故乡,不是为了眷恋,而是为了超越。”
“这部电影属于每一个仰望过星空的孩子,属于每一个在黑暗中仍然相信光的人。谢谢大家。”她微微鞠躬。掌声如海啸般席卷整个杜比剧院。后台采访区,气氛热烈。
叶婉扬被几十家媒体团团围住。她换了一套相对简约的烟灰色礼服,但脖颈上多了一条项链——吊坠是一个精巧的铂金莫比乌斯环,与汤睿的领针明显是同一系列。
“叶小姐,您的获奖感言中提到了科学顾问,能具体说说吗?”《纽约时报》的记者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