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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穹彼岸0（第3页）

叶婉扬微笑：“电影涉及大量前沿科学概念，从黑洞物理到高维几何。我们有一个顶尖的科学顾问团队，确保每一个设定都有理可循。”

“有传闻说，叶濯缨教授也参与了顾问工作？”

“我表哥确实对宇宙学很有兴趣。”叶婉扬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，“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看星星。他会告诉我，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故事，而数学是阅读这些故事的语言。”

“您和汤睿先生私下关系如何？这次合作是否与叶濯缨教授有关？”

问题开始转向八卦。叶婉扬的笑容不变，但眼神微微收敛：“汤总是我尊敬的投资人和前辈。至于我表哥——”她故意停顿，“他刚才发信息说，如果获奖了，记得提醒导演，电影里那个关于量子纠缠的方程式，第三项有个更优美的写法。”

记者们愣了一下，随即爆发出笑声。

这很叶濯缨。

与此同时，清华园FIT大楼三层，实验室。巨大的屏幕上正在直播奥斯卡颁奖礼。但实验室里并非只有叶濯缨一人。

赵文嘉不知何时溜了进来，手里还拎着一瓶香槟和几个纸杯。裴行之坐在角落的椅子上，面前摆着一副围棋棋盘，自己跟自己下棋。顾兆和靠在窗边，静静地看着屏幕。

叶濯缨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，面前摊着一本写满公式的笔记本。但他没在写字，而是看着屏幕上叶婉扬发表获奖感言。

当叶婉扬说到“科学顾问”时，裴杭之落子的手顿了顿，抬头看了叶濯缨一眼。

叶濯缨面无表情。

“装，继续装。”赵文嘉小声吐槽，“也不知道是谁，大半夜被汤总一个电话叫起来，对着电影里那段高维空间坍塌的剧本看了三个小时，最后写了整整五页纸的修改建议。”

叶濯缨终于有了反应：“那段剧本的物理学基础是错误的。如果按照原设定，飞船不可能逃逸，故事不成立。”

“所以你就帮他们‘成立’了一下？”赵文嘉晃着香槟，“用你那套还没发表的‘时空拓扑稳定性’理论？”

叶濯缨不说话了，算是默认。

屏幕上，叶婉扬开始感谢汤睿。顾兆和忽然开口：“汤睿这次赌对了。”

“他不是赌。”裴杭之落下黑子，吃掉一片白子，“他是看准了。看准了婉扬的潜力，看准了陈楷的功力，也看准了——”他看向叶濯缨，“某些人虽然嘴上不说，但绝对不会坐视自己表妹的电影在科学上闹笑话。”

叶濯缨端起手边的茶杯，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。

这时，叶婉扬说到了那句点睛之笔的台词：“我们探索星海，不是为了征服，而是为了理解；我们回望故乡，不是为了眷恋，而是为了超越。”

实验室里安静了几秒。

“这句话，”顾兆和缓缓说，“很像你会说的话。”

“不是我说的。”叶濯缨否认，“是婉扬自己写的。”

“但思想是你的。”裴行之抬起头，眼神锐利，“你十三岁那年，在青云码视频里说‘好风凭借力，送你上青云’。后来你做的一切——从图像修复算法到固态电池，从‘定风’系统到现在的科学顾问——不都是这个理念的延伸吗？把工具给别人，把知识给别人，把‘好风’给别人，让他们能去你想去但一个人去不了的地方。”

叶濯缨沉默了。他重新看向屏幕，颁奖礼已经进入表演环节。但他似乎没在看表演，而是透过屏幕，看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
赵文嘉趁机倒了四杯香槟，塞给每人一杯：“来来来，虽然正主不在，但咱们先预祝一下！为了婉扬，为了《星穹彼岸》，也为了——”他顿了顿，笑容灿烂，“咱们这个越来越离谱的‘亲友团’。”

四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。

洛杉矶，庆功宴现场。

汤睿没有参加剧组的狂欢，而是在酒店顶层的私人套房里。他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正是实验室的监控画面——叶濯缨允许他连接的。

他看着那四个男人笨拙地碰杯，看着叶濯缨虽然面无表情但眉宇间明显的放松，看着赵文嘉试图把香槟倒进裴行之的棋盘被后者制止，看着顾兆和默默拍下这一幕发到了某个小群。

汤睿笑了笑，关掉监控画面。

手机震动，收到一条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