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尔不开口,先掏竹筒——
倒出那枚“血珠”+鳞屑,摊在掌心,
再用食指在掌心画一条弧线,指向自己,
随后摆摆手,示意“无攻击”。
船长看完,眉心松开,声音压得比海风低:
“确定是伤?”
塞尔点头,抬手指自己锁骨到腰,比划一道斜线,
又做出“揭鳞”动作,再皱眉——
意思:创面不小,且脱鳞。
船长沉吟两秒,拍板:
“行,先治。它若愿意上药,就有交流;若拒,我们也不强留。”
医师伊莱亚斯正在下层舱整理酸橙酊。
见塞尔进来,他推了推裂镜片,先开口:
“夜班结束就来补酸橙?你脸色可比橙子新鲜。”
塞尔摇头,从怀里掏出一张提前写好的纸条——
他识字少,只画三样:
一个“U”形伤口(斜线示意),
几片脱落的鳞,
一个水滴里包着“+”号(代表消炎)。
医师挑眉,目光在纸条和塞尔脸上来回一次,
没多问,转身开药箱,嘴里报货名:
“外伤用:
煮过海水洗剂一壶
酸橙酊小瓶(杀菌+去腥)
鲸线两轴(若需缝合,记得先泡醋)
纯蜂蜡一小块(封口,防水)
小竹镊+弯钩针各一,全煮过”
东西被一样样塞进竹筒,
医师把筒盖旋紧,递还给塞尔:
“用完把废料带回来,我也想看看那位伤者的疗愈速度。”
塞尔点头答应,把竹筒用防水油布包三层,挂在腰间。
夜里两点,同一点钟,同一片月。
塞尔把竹筒放在桶板上,自己退后半步,蹲下来——
不俯视,不仰望,让视线与海面平。
他屈指,在桶板轻敲三下,
节奏同昨夜人鱼敲贝:
哒、哒、哒。
水面这次没有银线,
只有一圈极静的涡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