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倏地掠过一道熟悉的幽蓝光晕——
嘭!
一声巨响,他变回了原身。
赤条条地,躺在李植脚边的砖地上。
“吓我一跳,”李植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,平静里带着一丝讶异,“像是什么炸开了。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你问我,我怎么知道?”章小北只觉砖地的寒气贴着皮肤渗进来,“也许是那酒……不太对劲。”
“酒有问题?”
“不是。也许只是我喝多了。”章小北连忙说,怕李植傻乎乎地较了真,和园方又闹起来。
“你怎么什么也没穿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你被谁欺负了吧。我看看。”李植说着蹲下身,拉起他一条手臂,举到光线下细看。灯光昏暗,当然看不太清楚,但还是能看到被磨破的红痕。
大概是从皮靴里爆出来的时候擦伤的。
靴子已经裂开了,软塌塌地甩在一旁,确实像被鞭炮炸过一样。
“谁把你怎么了?混账东西!”李植断言道,语气凶凶的,然后要把他翻过来看他后面。
“我没事的。”章小北挣了挣,“不然也不会把衣服叠得那么齐整。”
“是啊,你衣服刚才放得很整齐,醉了一般不会这样。”李植想了想,便暂时停了手。
“但我真的醉了。”
“你醉了怎么知道自己把衣服放整齐了?并且我刚才来看,你还不在这里。现在衣服已经乱了,你还记着?”
“醉了也会有清晰的记忆吧。”章小北胡乱说。
“看来你真有夜游症。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医生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告诉我,你刚才去哪里逛了?”
“我一直在这里的。”
“明明没有。我专门检查了一遍,刚才这里没有人。所以你就是有夜游症。夜游不会有记忆。”
“太黑了,你没看见。”
“哎,你不会去外面逛了一圈,让大家都看你春光漏泄了吧。”
“我哪有这么变态,你才会这样。”
“我没有说你变态啊,夜游的人没有主动的意识,不怪你。”李植说了一句,忽然又说,“对了,你还真是个小变态,在脚脖子上戴小金豆。”
李植说着摊开手心,上面躺着一粒小小的、圆圆的金色物件。
“这不是我的。”章小北立刻说。
“好闷骚啊,戴脚链子不敢承认。戴脚链的都很骚情的。”李植说。
这金豆就是他刚才在靴子里触到的那个东西了。他的靴子里怎么会有这个?
“你看,上面又没有链子,就是个光溜溜的金豆,怎么戴?”章小北试图为自己辩白。
“也是啊。”李植将金豆子在指尖捻了捻,“我刚才在外面,望见这石像头上金光一闪,才进来看。结果在你靴子里找到它。”
正说着,只觉门外人声隐约浮动起来。看来是琼花转面结束,大家又开始自由活动了。
“快穿衣服吧,我给你守着。”李植连忙说。
李植这会儿还挺体贴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