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不大,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。
一张木床,一张方桌,两把椅子,陈设简单,却让连日奔波的舒挽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。
宴清局促地站在门口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这……这是他能住的地方吗?
比他之前住的那个破庙,要好上一千倍,一万倍。
“进来。”舒挽将钥匙放在桌上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“今晚你睡床上,我去外间的软榻。”
宴清闻言,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“不不不!姑娘睡床,我……我睡地上就行!”
他怎么敢让自己的主人睡软榻。
舒挽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不带情绪,却让宴清瞬间噤了声。
“这是命令。”她不容置喙地说道。
“养足精神,明日还有事要做。”
她需要尽快恢复这具身体的体力。
至于宴清,这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更需要好好休息。
“……是。”宴清不敢再反驳,只能小声应下。
很快,店小二送来了热水。
舒挽简单洗漱了一番,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新粗布衣裙。
虽然料子粗糙,但总好过之前那身破烂。
她走到软榻边,躺了下来。
连日来的疲惫,精神的高度紧绷,此刻如潮水般袭来。
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,沉重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。
这是她成为栖芜宫宫主之后,从未有过的虚弱感。
她闭上眼,意识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。
***
不知过了多久,舒挽感觉自己仿佛飘浮在一片混沌的虚无之中。
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白雾,看不见天,也看不见地。
没有声音,没有光,只有一片死寂。
忽然,前方传来一阵缥。。。。。。一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。
那哭声哀婉凄切,如泣如诉,像是含着天大的委屈。
舒挽循着声音,缓缓向前飘去。
白雾渐渐散开,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。
那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,身着一袭素白的衣裙,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着。
她跪坐在地上,双肩不住地颤抖,哭得伤心欲绝。
舒挽心中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