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咸宁殿有地热,被子褥子并不厚。想要遮掩那玩意儿,被子只能往上扯。
那么,燕玓白为什么要这么扯呢?
青青眼前恍若一闪,缓缓抬头。猝然间对上一双闪动的凤眼。
漆黑的幽水波光粼粼,与平静的小洼相照。
她看到一张艳若桃李,美胜春朝的脸。染着傍晚的红霞。
一见便不忘,摄人心魄的稀世奇景。
没人说话。
青青呆了呆。
许是这神情给了古怪的氛围一丝喘息的机会。燕玓白一寸不落地纵目凝视这个把圆瞪成两个圆泡的姑娘,身上的麻热时升时落。
荒唐的,他赫然丛生恼意,右手蠢蠢欲动欲推开青青的头。
然下一刻,青青收回眼神,声音陡归冷静。
“我去叫医师。”
还没构建完成的暧昧顿时荡然无存。女孩走得干脆坚决,燕玓白足足愣了五秒,反应过来又急又气:
“叫什么医师!你给朕滚回来!”
青青耳朵有点疼,想想也是。他大概率梦Ⅰ遗了,这生理原因羞于启齿也不怪。
她拐个弯,“我给陛下倒些水。”
燕玓白拧眉,看着她蹲下,将散发撩至而后,不急不慌在一脸废墟中翻出一只金壶,一只没咋碎的茶杯。
晃了晃,还有水。
青青端着杯子过去,刻意忽视他的不对劲:“陛下润润喉。”
燕玓白一动不动。
她便要把杯子放在床头,倏地,手猝不及防被抓住。青青再克制不住,耳朵发烫,燕玓白哼哧冷笑:
“杨柳青,你躲什么?”
像蓄意要找回场子的顽童,少年不怀好意地展眉。青青大致有点懂他的不自在和难受。
左手一拍燕玓白的手背,在他愕然间,端端正正坐好,冷静反问:
“那陛下怕什么?”
燕玓白蹙眉:“你少胡说!”
青青回头,颇为淡然:“陛下敢大庭广众之下脱衣,为何不敢让人发现你的变化?”
她一瞟那地方,再看燕玓白震惊的眼。蓦地微微一笑:
“陛下好像不是天阉。”
他瞳孔地震的眼球骤定,阴狠,恨不能视-奸地打量着青青。
燕玓白缓缓勾唇:
“你懂的不少啊。”
青青低头:“陛下息怒,我只是猜测。”
“哈,”他却无辜地眨眨眼:“那你懂不懂,朕现在想干什么?”
“陛,”青青停滞,果然,衾被掀飞在半空,极大的力气捆住她。少年只一身寝衣,红着脖颈坐在她腰上野兽一般四处闻嗅。
又是这个姿态。
她瞬间明白过来燕玓白想做什么,一阵恶寒反胃。不等他解自己的衣服,青青猛地挺腰抱住了他。
燕玓白霍然僵住。不敢相信地看向青青。
女孩对他弯了弯眼,露出一点难察的怯弱。
“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