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柳青!你就如此嘴硬吗?”
一直缄默的少年却突然低吼一声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吃痛。他双目瞬间红透,死死攫着她。
青青他眼中汹涌的情绪震住,“我——”
燕玓白不管不顾地袭身而来,鼻尖几乎要撞到她的,额角青筋剧烈跳动:
“你分明爱极了我,我知道!”
这些时日,一见她便身不由己地心跳加速,总不受控地假装无意贪看她音容。
晾衣服,做饭,铺床单,扫地除灰。
明明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事,却有莫大的魔力。他渴望着……享受着她每一句冒犯和责怪。
既害怕,又惶恐。数个夜里辗转反侧,时间日复一日流逝,燕旳白逐渐地、无奈地认清了事实。
他好像彻彻底底离不开杨柳青了。
那颗他曾要求的女人对男人的心,她虽实践地不算好,却已做到了最极致。燕旳白自问苛刻,面对与她经历的种种却也不得不屡屡哑口。她不抱怨,也未动过一丝一毫弃他而去的念头。
少年通身的傲骨,忽而就在一夕之间软地离奇。他满眼都是她的容颜,震颤之后竟有些激动地想:雅集是个好机会。他筹谋忐忑几日,一朝落实,却突然发现,大大方方阐明他们之间的关系,给她一个惊喜,给她一个从来不宣之于口,却配得上她一言一行的位置。一点也不难。
反而浑身轻飘,好若陷在云里。
可,为何全不见她欣喜,
“为何不肯认!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鸭蛋白:这个女人该死的嘴硬,明明爱我到不惜生命的地步却一直不承认,好难受
第86章
他掌心紧扣她腰侧,热度透过衣料烙在肌肤上。势必要个回答。
青青试图挣脱,却竟无法像以前一样未能轻易将人掀下去。她这才察觉异样——相触之处是薄薄一层紧实肌理,不再是一副骨架。
燕玓白的身体在她未曾留意时,已如春笋抽条般变得坚实。
俯视她的那张脸,也不是她习以为常的凹眼嘬腮。只是褪去了些模糊性别的精致,隐隐有了青年的棱角。即使久未施粉,那秾丽的眉眼依然摄人心魄,恍惚就与去岁那美丽骄横的少年帝王重叠。
可那时的少年身量和她一样高,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着伸出一截腿。肩线也不会将宽松的衣袍撑出清晰的轮廓。
她视线不合时宜地落在他双足上……连蹬在脚上的锦靴似乎都比记忆中长了一截。
青青卡机的大脑“咔哒咔哒”转了一圈,方才确认了这事实。
他长大t了。
时时需人搀扶的病弱少年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,他已逐渐往青年成长。
而她……居然根本没有发现。
燕玓白无暇窥探她内心的波澜,见她只是睁圆眼睛不作声,脾气又冒了上来,执拗道:“说话!”
“你……”青青喉咙发干,声音都染上一丝异样,“先起来。”
“我不!”他执拗地又压近几分,那股混合少年青年的气息将她笼罩得密密实实。
“先回答朕!为什么不认?”
“我……没说不认……”
她慌乱偏头,试图避开他灼人的视线:
“我从没遇到过这事儿。你好歹得容我想想……这、这太急了……”
“有什么好想的!我也是头一回!”燕玓白不满,但见她脸颊绯红眼神闪烁,心头的焦躁还是平息些许。
他圈着她,稍稍松了力道:
“我已承诺过,往后万事有我。若非你……你执拗地要将朕背出来,朕才没那心力顾及劳什子天下。天下既是你要的,你不做皇后谁来做皇后?”
这蛮横的逻辑让青青一时语塞。她艰难地抬眼看他。少年近在咫尺的容颜冲击力更强了,长睫下黑曜石般的眼瞳清晰映出她的影子,专注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“不是这些问题……”她碌碌挪开视线,声音极低,“是责任……”
“责任我担着,与你无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