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沐有所察觉,用舌头撬陶怀州的嘴:“我没有不让你想。我是问,你想我什么?”
陶怀州不确定是不是陷阱,一味回吻刑沐。
直到刑沐闪躲:“你说啊,我让你说。”
“娃娃”拥有远比人类更充沛的感情:“每时每刻都想你在做什么,是不是被大家善待,有没有遇到不公。想假如在地铁上,你没有选我,选了别人,你不会有损失,但我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。想以后……我会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你身边。”
“身份?”刑沐扬长避短,“你的身份不是大冤种吗?你不是要养我和别人的孩子吗?”
谈情说爱,是她的短板。
开玩笑,是她的所长。
陶怀州却说:“我没有和你开玩笑。”
此路不通,刑沐换条路:“你听过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吗?”
“听过。”
“要不是我在地铁上选了你,你赖活着,多好。”
“不好。”
“我到底有什么好?”
“没力气了?”陶怀州看刑沐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,脸红着,气喘着,指甲往他肉里抠,眼睛诉说着愤愤,唯独腰塌了下去。
刑沐去拎陶怀州自从脱下了裤子就搭在身侧的手:“你死人啊?”
拎不动。
还是要靠陶怀州心甘情愿地捧住她的臀:“我是活人,所以好难忍。”
身体也是。
心也是。
陶怀州摆弄刑沐的同时,回答她的问题:“你有什么好?你特别好。认识你之前,我没觉得赖活着。认识你之后,我觉得我吃了快三十年的苦。”
刑沐这会儿是真的“饭来张口”了,非要他脱了裤子给她蹭蹭就够过分的了,还要他出力。
她还大言不惭:“认识我之后,尝到甜头了?”
“酸的,特别特别酸。”
刑沐被陶怀州连摆弄,带控诉,从里到外地发酸,腰酸,鼻子也酸。他对她太早上心,她却连把他当人都太晚太晚。感情的世界没有公平可言,一直以来,无论对谁,她能自保,却也无意于害人。
“你说过的,”刑沐故技重施,“大海是甜的……”
开玩笑是她的武器。
再加上聊骚,便是她的杀手锏。
但她在进步了,不是吗?她至少肯听一听陶怀州的满腔热忱了,不是吗?
陶怀州不再单纯满足刑沐一个“蹭”字的需求。
他“顶撞”了她。
对于刑沐开玩笑和聊骚背后的回避,他不是不委屈的,但在排遣之余,他更多是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他知道她不爱听他婆婆妈妈地抒情,却还是听了,甚至于,她不爱同他这种感情用事的人打交道,却还是留他一命,他又有什么好委屈的?
尽他所能,给她个痛快。
刑沐扑在陶怀州怀里簌簌地抖,毛孔都张开,筋都抽着。
是分开太久了吗?这“隔靴搔痒”的亲热,并不亚于他之前带给她的每一次或上天堂,或下地狱的错觉。
后来,她背后的搭扣和牛仔衬衫的扣子,都是陶怀州帮她系的。
头发也是他帮她理顺的。
转眼间,她“大家闺秀”一个,只要忽略不为人知的湿滑即可。
他还来不及穿回衣裤,身上唯一一件遮挡既遮不住支撑,又挡不住浸透,活脱脱是个她任性的受害者。
刑沐三下五除二先用他的风衣裹住他,眼不见为净:“我走了。”
“我等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