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刑沐伸手到后腰,胡乱碰碰它:“我说了,要看一次正面。”
“你也说了,你‘不好意思’看。”
“人生在于突破。”
“刑沐……”
“我饿死了,你速战速决。”
陶怀州在有限的面积里,最大限度地将腿放平,将刑沐从他的腰上挪到仍不失为滑梯的大腿上。刑沐不能再做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的废物,要严阵以待才能坐住。
“你这样才能看正面,”陶怀州气喘得凶,但是讲道理,“不然,你后背长眼?”
“你凶什么凶?”刑沐才是真的凶。
陶怀州的手扒在裤腰,再给刑沐一次临阵脱逃的机会:“开始了,就不能再说‘不好意思’。”
“你少说几句废话,都完事儿了……”刑沐多少是虚张声势。
早就被浇透且撑到不合理的布料,扒下去,在视觉效果上类似于扒皮。
当即,刑沐凝视陶怀州的脸,将那处“排挤”在下方视野中。人生在于突破?那也得慢慢来。
但陶怀州的手慢不了。
失态让他比刑沐更“不好意思”,另一只手遮住了双眼。
假如刑沐的视线是一支笔,便是乱划在陶怀州仿佛举白旗一样的手背上,鼻梁上,微张的嘴上,划过他的喉结,继续乱划在他的胸前、腹部。
再往下,落在他为非作歹的手上。
陶怀州说得没错,她看过他做这件事——早在他们还是地铁搭子时,在邻市的快捷酒店里,她一边和谷益阳打电话,一边看他做这件事。
但心境变了的,并非她一人。
昔日他志在吸引她的目光,也算是智勇双全。
如今只剩下情不自禁,有勇无谋。
好可怜。
假如陶怀州知道刑沐在觉得他好可爱之后,又觉得他好可怜,他大概会出于男人的自尊而“暴走”。好在,他不知道。
而刑沐可怜陶怀州的方式是她动了手。
食指指腹划过那处的顶端。
陶怀州猛然松开遮住双眼的手,迎上刑沐的目光。
他拿不准刑沐的心思,试探性地去捉她的手,或许……她想试试?
刑沐躲掉:“下次。”
“难看吗?”陶怀州问刑沐。
刑沐实话实说:“有点。”
陶怀州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挡。
“但是,”刑沐拨开陶怀州的手,“你在所有人面前好看,只在我面前难看,我可以多多包涵。”
似乎刑沐的“骚话”都在地铁上说尽了,到了这种时候一句都没有。
恰巧,陶怀州最扛不住的是刑沐的肺腑之言。
他被她平平淡淡的表述推到边缘,更要用手挡。
刑沐不准,用两只手同陶怀州一只手抗衡。再平缓,她也是坐在“滑梯”上,直往下溜。如此一来,本就进入了倒计时的陶怀州在八、七、六……的阶段令二人都猝不及防地爆发。
三只纠缠的手,无一幸免。
过程中,刑沐怔住好一会儿。
然后,她也有她的恶趣味。尽管有淋浴冲刷,但水流到地面的高度太过于分散,她将手上的残留抹在陶怀州的腹部:“美容。”
陶怀州顾不上自己,捉住她的手,给她洗。
再然后,刑沐做回了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