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亭不由笑了:“给我干嘛?陛下给的俸禄和赏赐很多,够我花了。”
虽然大部分转头就撒给羽林军和青鸾卫的兄弟了,毕竟这年头像乌衡这种财神爷不多,更多的是一大家子人要吃饭,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。
“都给你。”乌衡又写了一遍,态度很坚决。
苏元鸣看了眼,道:“念昙,你要是不收给我得了,宣王府也是缺钱得很,我正好给浅儿做几套新衣裳。”
“好了,谈正事吧。”时亭将手从乌衡手中抽回,把密信拆开看罢,神色一凝,“北狄要对二王子动手。”
苏元鸣啧了声,道:“他们还真是不死心啊,多派点人盯着昭国园?”
“没用。”时亭直言,“二王子入京,西戎和大楚两方严密保护,结果他先进了城,惹出许多事端,怕是这次把整个帝都的力量守在昭国园,他也能钻空子出来,然后捅破这片天。”
确实打算捅破天的乌某人闻言挑了下眉。
“要不把人绑了吧。”时亭语气认真道,“反正只要人不死,对西戎就算有了交代。”
苏元鸣一愣,显然没想到时亭如此大胆,迟疑道:“不好吧,他毕竟是西戎的二王子,如今西戎王和大王子身体都不太好,他是有可能继承王位的,要是现在得罪惨了,闹得不好看,怕是对以后的联盟不妙。”
时亭回忆了下那双看似无害的琥珀色眼睛,道:“就算我们把这人供在天上,他也是养不熟的狼子野心,各取所需即可。”
苏元鸣:“倒也是。”
乌衡也跟着认真地思考了下,拉起时亭的手,写道:“就绑在青鸾卫衙门吧。”
时亭想想那场景,立即拒绝:“不了,他这人太烦了。”
他可不想衙门里鸡飞狗跳,乌烟瘴气的。
乌衡不由轻笑一声。
苏元鸣提议:“二王子的事让人先盯着,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让赵大人开口吧,我总有不祥的预感。”
时亭点头,捻了捻手指,若有所思半响,才道:“赵家主宅和私宅我都让人盯着了,其子赵煦我也派青鸾卫监视着。”
苏元鸣回忆了下,问:“我们从魏大娘那里出来,你就派人监视赵煦了吧?”
“对,我总觉得赵煦嗜赌成性这件事有蹊跷。”时亭皱眉道,“我得进宫去见陛下一面,提前做些准备。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二王子话外之意:缺个管钱的,尤其是那种在北境打过仗,生得又好看,会耍刀的那种管家的,哦不,管钱的[比心]
第33章火烧槐安(五)
整个八月底,帝都太平得连阿猫阿狗都没跑丢过一只,不少朝臣甚至掀起了一波夸赞崇合帝其仁如天,盛世再临的马屁。
好在崇合帝是在沙场驰骋长大的帝王,而不是靠吃马屁登基的笼中天子,不仅没褒奖这群马屁精,还将人尽数降了职,再没人敢谄媚献言。
九月,赵普终于名义上回京,在众人面前现身,上了朝,见了崇合帝。
五日后,其子赵煦因在赌场欠债过多,被老板包围赵府要债,整个城东都见证了赵家的笑话,赵普妻子李氏当场哭红了眼睛。
时亭得到消息后,让北辰带人将赌场的人抓捕,带回青鸾卫衙门进行盘问,毕竟包围朝廷要员府邸也不是小事。
最后赌场交代,他们是因为放印子钱出了篓子,这才铤而走险包围赵府要钱。
所谓好事不出门,恶事行千里,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帝都。
没两天,赵府便传来赵煦腿被赵普打断的消息,紧接着,赵普本人也告病在家,谁也不见。
这下可炸了锅,各种臆断和胡编乱造的流言直接瘟疫般在帝都弥漫开,口水加起来都能把赵宅淹了。
“赌这种东西果然沾不得啊。”北辰好一番感慨,“改天我可得好好给羽林军那几个有点苗头的小鬼讲讲,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下场。”
时亭看罢和赵家有关的密函,却道:“怕是没这么简单,赵家想要阻断流言,有很多办法,但赵大人却选择放任流言传播。”
北辰想了想,皱眉道:“说起来,丁家那边也一直没什么动静,按理说他们杀了宋锦,不该什么都没得到就灭口啊。”
但那怕时亭料定赵宅要出事,也没想到那么快。
三日后的清晨,时亭刚结束完羽林军的训练,北辰便火急火燎地禀报:“刑部突然倾巢而动!”
城南,槐安坊。
恰逢午时,日头当空,但正值深秋,压根儿感觉不到任何温暖。
人们坐在热气腾腾的茶摊里,边喝茶取暖,边七嘴八舌地闲扯,算是劳动之余的娱乐。
不过没一会儿,这份难得的闲暇便被打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