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合上,但外面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,换作旁人早就面红耳赤。
江奉端坐一边,目光盯住两人,露出一个龌龊的笑来。
时亭知道,一旦吸入雪罂,除了迷失神志,还会激发本能的性欲,极度疯狂。
但眼下他必须得演下去,起码撑到坊主现身。
乌衡看着时亭冷淡平静的双眼,并不知晓他此刻在想什么。
也是,他向来面不改色,那怕是在这种糜乱疯狂的地方。
然而下一刻,时亭突然将乌衡推倒在榻上,跨身坐到了他腿上。
暧昧的热意一下子点燃了乌衡全身的血液,他抬眼望向时亭,却只能看到他眼里的淡漠和冷静。
时亭刻意侧头,尽量让江奉看不到他的神情。
至于乌衡,他并不知道他是否被雪罂影响,也不在意,毕竟他只是拉他演出戏。
接下来该怎么做?
时亭努力回想了一下花魁曾经勾引自己的场面,俯身扯住乌衡的腰带,一点点往外拉,极尽暧昧。
乌衡当然知道时亭这是在做戏,但呼吸还是极度凌乱,尤其是亲眼目睹那双修长的手触碰自己
——虽然只碰到腰带。
江奉见状不由将目光落在时亭的腰臀上。
因他此番跨坐,腰臀处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,将其幅度完美勾勒出来,叫人根本挪不开眼。
刷!
榻旁床帘被乌衡一把拉下,迅速将江奉的视线阻隔。
“江兄在,贤弟怪不好意思的。”乌衡呼吸紧促地说了句话。
江奉不悦地哼笑一声,但为了让乌衡之后能乖乖成为自己的钱袋子,还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忍了下来,道:“那我先出去,好了唤我。”
说罢,将香炉里的雪罂拨了拨,又看了眼床帘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,转身离去。
房门合上的瞬间,时亭袍袖里的匕首抵上乌衡的脖颈。
时亭居高临下看着乌衡,冷冷道:“你很早就认出我了,对吗?”
乌衡仰头望着时亭,那怕刀刃威胁也不惧,而是喉结滑动了下,直言:“时将军有话好说,但最好还是先放开我。”
“是吗?”时亭道,“那二殿下是否应该真诚些,交代点什么作为交换。”
乌衡隐忍地吐了口气,罕见地主动要推开时亭,就连匕首抵在脖子上也不管。
时亭担心有诈,干脆膝盖往下用力,打算配合另一只手按住乌衡。
但乌衡挣扎间,他膝盖顶到了一处不该碰到的地方,顿时愣住,甚至不知所措。
“时将军。”乌衡无奈地轻笑一声,“何必要面对这份难堪呢?我已经提醒过了。”
第50章洛水行歌(七)
有一瞬间,时亭的脑子几乎完全空白。
很难想象,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处境中,乌衡会有闲暇生出别的想法。
“……时将军。”
乌衡看着呆若木雕的时亭,无奈又好笑,“不管怎样,你还是先起身吧。”
再不起身,今日自己怕是要不顾一切,做一回真正的混账了。
时亭回过神来,但没立即起身,而是突然俯身更进一步,直接将额头抵在乌衡脖颈间。
乌衡呼吸一窒,追随本能地抬手握住时亭的侧腰,喉结紧张地滑动了下。
“外面有人要进来了。”时亭温热的气息扫在乌衡脖颈上,低声提醒,“要想不被发现,你我还得继续演。”
乌衡闷声嗯了声,心想,有些事倒也不纯是演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