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自己的毛孩子走丢,主人的情绪崩溃,不啻于真正丢失了一个孩子。
如果逻辑的主人真的另有他人……
陆琰舟呼吸一窒,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了一般,疼痛不已。
“煤球。”陆琰舟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。
他微微俯身,目光直直地盯着煤球的眼睛:“这种话,不能说……”
“对真正的主人而言,毛孩子走丢,跟亲孩子走丢没区别。同类不在我身边那会儿,我就很难受,每天都担惊受怕,休息不好。”
“如果逻辑的主人真的另有其人,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和我差不多。”
煤球忽然窜上桌子,尾巴贴紧凹凸不平的桌面轻轻一扫——
原本稳稳放置在桌上的水杯遭此突袭,摇晃了几下,只听“哐当”一声,玻璃杯重重砸落在地,清脆的声响在屋内陡然炸开。
杯中的水顷刻倾泻而出,顺着地面上细微的凹槽肆意蔓延,眨眼间就淌到了陆琰舟的脚边。
陆琰舟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,额角的青筋瞬间暴起。
他这个样子,又是这个点,上哪儿去找人收拾?!
陆琰舟强压着怒火,咬着牙根,冲着煤球“喵”道:“煤球,你——”
“喵——!!”
[别吵!本喵自己的错!本喵自己会收拾!]
煤球扯着嗓子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喵叫。
它猛地抬起一只前爪,在空中稍作停顿,又重重地跺在桌面上。
圆滚滚的爪爪在触碰到桌面的瞬间,被强大的压力压得扁平摊开,粉嫩的肉垫全然舒展开,变成一朵毛茸茸、肉乎乎的“梅花”。
“喵嗷——”
[现在!本喵要问你!]
它张大嘴巴,那粉嫩的舌头随着叫声若隐若现,胡须却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“喵嗷——”
[早就老死掉的两脚兽不是说!优秀的家宠会选择最漂亮的木头吗!]
“喵嗷——”
[那个女孩子怎么样本喵不知道!但如果真是好女孩子!逻辑为什么会出现在女装癖的身边!它根本不会走丢!]
“喵嗷嗷——”
[而且那个女装癖对那只笨猫一点都不差!]
它喵着喵着,缓缓地坐了下来,尾巴一圈圈地绕在自己身上,脑袋歪向一边,眼睛半眯着,眼里既有疑惑又有不甘,好似想起来了什么陈年旧事,盛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“喵嗷——”
[既然这样!为什么要回去!不就是应该珍惜眼前的吗!]
陆琰舟刚要反驳,门铃突然响起敲门声。
“啪叽——啪叽——啪叽——”
声音绵软无力,一听就不像是人的拳头叩门,倒像是一只软乎乎、毛绒绒的小肉掌,正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门板。
原本还咋咋呼呼的煤球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瞬间收住了声。
它的耳朵唰的一下竖起,脑袋迅速转向门口,乌沉沉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。
它似乎没来得及多想,四只小爪子动得快如闪电,咻咻几下,跳上了陆琰舟的膝盖。
它立起上半身,踩着陆琰舟的大腿,攀着陆琰舟的肩膀,脸冲着门口,扯着嗓子喵道:“喵!”
[谁!说话!]
然而,门口的那个家伙似乎并没有回应的意思,只一味地敲门。
“啪叽——啪叽——啪叽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