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家宅院铺满青石板,檐下红灯笼随风轻晃,暖光裹着酒香、糕点甜香漫开,往来人影攒动,笑语声撞在雕花廊柱上,热闹得满院皆暖。胡毅端着青瓷酒杯起身,杯沿沾着细碎酒沫,他朝着对面身着玄衣的敖俄抬手示意,语气里裹着几分无奈的歉意,笑意却真切:“我家阿桃打小性子就跳脱,顽劣得很,平日里难免失了分寸,希望敖俄兄多担待。说起来,我是打心底喜欢芙宁娜这孩子,乖巧懂事,做我家儿媳再好不过。”
敖俄闻言缓缓摇头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,想起女儿芙宁娜平日那别扭傲娇的模样,嘴上不饶人,遇事却总忍不住软下来的白给性子,眼底泛起几分纵容的笑意。他本就对活泼通透的胡桃十分认可,此刻听胡毅以兄相称,全然不顾他的身份,心中更是畅快,仰头将杯中劲酒一饮而尽,酒水入喉辛辣回甘,他放下酒杯沉声道:“你既唤我一声兄,便是不分彼此了。胡桃这女婿,我满心认可。往后芙宁娜若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,我第一个揍她。”
“噗嗤——”一旁的汐玉叶忍不住笑出声来,眉眼弯成月牙,柔软的发丝蹭过敖俄宽大的肩头,语气娇软又轻快。胡毅的妻子云梅见状,笑着拉了拉丈夫的衣袖,四人围坐在一起,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,话语里满是融洽暖意,笑声顺着风飘得很远。
艾莉丝坐在另一侧,看着眼前两家其乐融融的模样,又瞥了眼依偎在汐玉叶身旁的莱茵多特,嘴角不自觉撇了撇,眼底裹着明显的幽怨,语气带着几分不满:“我说你们两家倒是自在,两个女儿天天黏在一起秀恩爱,都快把我家可莉教坏了,这档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。还有莱茵多特,芙宁娜虽说名义上是汐玉叶姐姐的亲女儿,可按当初的剧情,她也算你亲手制作出来的孩子,你就不管管?”
“要叫生之执政纳贝里士哦。”汐玉叶转头看向艾莉丝,眼底闪过丝狡黠的坏笑,随即又放缓语气安抚道,“好啦艾莉丝,别计较这些小事了。再说你教可莉那些‘罩子越大,爆破越坏’的歪理,才更让人头疼。那些蓝星的凡人,还总吐槽我们家女儿女婿看着平平无奇,藏得可真深。”
话音落下,胡毅、敖俄、云梅、莱茵多特四人齐齐点头,眼底满是认同。艾莉丝看着几人一本正经附和的模样,额角瞬间滑下几道黑线,嘴角抽搐着,满脸都是“这到底是什么值得认真认同的重要问题”的无语与抓狂,整个人都透着股无奈又憋屈的模样
廊下清风卷着草木清香漫过,白衣黑发的女子静立檐下,裙摆被风拂得轻扬,乌黑发丝垂落肩头,指尖轻轻点了点身旁男子的手臂,眼底含着浅淡笑意,语气轻快带些打趣:“你瞧,可怜的艾莉丝被众人联手拿捏,孤立无援的模样多有趣。说起来,钟离你这个家伙,倒一直沉默着,不发表些对艾莉丝的评价?”
钟离垂眸望着身侧人,墨色眼眸深邃沉静,眸光尽数落在她脸上,不见半分旁骛,周身沉稳的气息都柔和了几分。他沉默片刻,薄唇轻启,声音低沉温润,带着跨越岁月的绵长暖意: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,总爱关注这些热闹琐事,半点没变呢,归终。”话语简单,眼底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与缱绻,似藏着无尽岁月里的惦念
庭院的风卷着酒香与桂花香漫来,厄歌莉娅端着一杯果酒,眉眼弯弯地看向立在廊下的那维莱特,语气里裹着几分调侃:“那维莱特老弟,难得我们一家人凑齐了热闹相聚,你倒好,还惦记着沫芒宫的那些琐碎事务,就不能放下公务,好好享受这片刻清闲?”
闻言,那维莱特缓缓抬眼,目光越过庭院里往来的人影,落在不远处的石桌旁——汐玉叶正靠着敖俄的肩头说笑,眉眼间满是娇憨,两人与胡毅夫妇凑在一起,偶尔逗得艾莉丝皱着眉抓狂,氛围热闹又融洽。他素来清冷的面瘫脸上,嘴角竟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弯,那弧度浅淡得几乎难以察觉,却足以打破周身的疏离。片刻后,他轻轻收回目光,抬手将案上的公务卷宗细细收拾好,动作利落又沉稳。
“二妹,你就别强求三弟了。”一旁的敖南心柔声开口,她身着素雅的长裙,气质温婉,看向厄歌莉娅时眼底带着笑意,“他生来就是这面瘫的性子,即便心里开心,也不会挂在脸上。方才他嘴角那一下,已是难得的流露,说明他心里是欢喜这场相聚的。”
不远处的另一张石桌旁,几个小辈凑坐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格外怪异的风景线。胡桃的三堂妹们性格迥异:秋雅一身黑衣,眉眼清冷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,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,全程沉默不语;秋欣则灵动许多,眼神清亮,说话时语速平缓,又透着几分超出年龄的沉稳,偶尔会和身旁人搭几句话;秋月最是顽皮,扎着两个小辫子,手脚不停,一会儿戳戳秋雅的胳膊,一会儿又偷偷瞄向那维莱特,眼底满是好奇。
而与她们同坐的那维莱特三人,依旧是一派清冷沉稳。那维莱特刚收拾完公务坐下,身姿挺拔,眉眼淡然,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;身旁的两人也皆是沉默寡言,神情肃穆。一边是活泼好动、性格鲜明的三姐妹,一边是清冷内敛、不苟言笑的三人组,两边气场截然不同,却又硬生生凑在一张桌上,反差强烈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
镜头再次转回时王世界
芙宁娜指尖死死攥着卌骑士驱动器,银白纹路在掌心汗湿下泛着冷光,指节绷得泛白,喉结轻滚着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雀跃,眼尾沾着细碎的亮,连呼吸都比平日急了半分,就差最后一寸力道按下扳机。那点藏不住的期待从睫羽缝隙里漏出来,耳尖悄悄漫上薄红,偏要挺直脊背装出镇定模样,却难掩肩头细微的颤。
“我说岩温龙,你倒不必这般激动。”清冷嗓音忽然落下,芙宁娜指尖一顿,抬眼望去时,乔奢费已褪去变身形态,墨色衣摆垂落贴合身形,肩线利落挺拔,身旁亚兹一袭简约服饰,银发垂在肩头,两人并肩而立的模样透着几分默契。乔奢费的目光先落在身旁攥着芙宁娜手腕、神色已然绷紧的胡桃身上,眸底掠过丝浅淡笑意,转而看向愣神的芙宁娜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试探:“阿温同学,该说好久不见,还是该称你芙宁娜同学,道一声初次见面?”
“岩温龙”三字落进耳里,芙宁娜瞳孔微缩,指尖骤然松了半分,整个人僵在原地,脑子里嗡嗡作响,那早已尘封在穿越记忆里的蓝星名字骤然被提及,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她一时失了神,指尖的驱动器都差点滑落。胡桃反应极快,掌心瞬间覆上芙宁娜微凉的手,将人稳稳拽到自己身侧护着,手臂下意识环住她的腰肢收紧,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冷厉的警惕,眉梢拧起,目光像淬了点寒刃似的扫过乔奢费与亚兹,语气沉得发紧:“你们是谁?凭什么知道她的名字——那是只属于我们的、蓝星的名字。”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犊意味,指尖轻轻摩挲着芙宁娜手背,无声安抚着她的失神。
乔奢费见状,嘴角勾了勾,手臂自然地揽住身旁亚兹的腰,指腹轻轻按着她后腰软肉,姿态亲昵得自然,像是做过千百遍般熟练。亚兹身形微顿,耳尖微热,却没推开,只是轻轻往他身侧靠了靠,指尖无意识攥着他的袖口。“你不必紧张。”乔奢费语气放缓了些,眼底的玩味淡去几分,带着点斟酌的礼貌:“说出这个名字,不过是想消弭几分敌意,我们并非来寻衅的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芙宁娜骤然回神的脸上,缓缓吐出两个名字:“想必芙宁娜女士,该认得余建坤,还有周雅洁吧?”
这两个名字刚落,芙宁娜先是愣了一瞬,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胸口猛地一窒,下一秒便忍不住破功,捂住嘴闷笑出声,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。“哈哈哈哈……想起来了……这不是……噗……哈哈哈……”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眼尾泛红,肩头抖得愈发厉害,连带着被她攥着的驱动器都轻轻晃着,原本紧绷的情绪彻底散了,只剩止不住的笑意从指缝里溢出来,清脆的笑声落在空气里,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鲜活。
胡桃低头看着怀里笑得直颤的人,眉梢微挑,眼底漫上温柔的疑惑,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,声音放得极柔:“怎么突然笑成这样?这两个名字……有什么门道?”
芙宁娜笑了好半晌才缓过些气,指尖攥着胡桃的衣襟,把那两个名字背后的纠葛断断续续说出来,话音刚落,胡桃先是愣了愣,随即看向面前紧紧搂着亚兹、神色已然有些不自然的乔奢费,眼底瞬间炸开浓烈的笑意,忍不住弯起眉眼,肩头也跟着抖了起来:“噗……哈哈哈纯爱战神……哈哈哈……原来还是对欢喜冤家……噗哈哈哈哈这反差也太有意思了……”她笑得眉眼弯弯,眼尾弯成好看的月牙,连带着说话都断断续续,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,目光落在两人身上,满是戏谑。
“你看,我说了你也会笑吧……噗哈哈哈……”芙宁娜埋进胡桃怀里,脸颊贴着她温热的胸膛,笑得身子一颠一颠的,长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,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和抿不住笑意的唇角,肩膀抖得厉害,连腰肢都跟着轻轻晃。她特意把脸埋得极深,生怕乔奢费看到她眼底的笑意,忍不住过来揍她,指尖死死攥着胡桃的衣襟,后背绷得有些紧,却还是控制不住笑意从喉咙里溢出,闷闷的笑声透过布料传出来,软乎乎的。
胡桃顺势收紧手臂,将人牢牢护在怀里,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后背,指尖顺着她的发丝轻轻梳理,眼底的笑意浓得快要溢出来,目光落在乔奢费和亚兹身上,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戏谑,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,连眉梢都透着几分得意。乔奢费脸上的从容早已消失殆尽,眉头死死拧着,眼底满是幽怨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腮帮子微微鼓着,看向芙桃两人的目光像是要喷火似的,却又碍于分寸没法发作,只能死死攥着拳头,指节泛白,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。一旁的亚兹见状,轻轻抬手拍了拍乔奢费的手臂,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动作轻柔地安抚着,眼底掠过丝无奈的笑意,抬眼看向芙桃两人时,还能清晰看到那两人眼底藏不住的得意,像是打赢了一场小胜仗似的,周身都裹着肆意又亲昵的暖意。
芙宁娜偷偷从胡桃怀里抬起半张脸,眼尾还沾着笑出来的水汽,飞快地瞥了乔奢费一眼,见他一副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,又赶紧埋回去,肩膀抖得更欢了,嘴角扬得老高,满是恶作剧得逞的雀跃。胡桃低头看着怀里小狐狸似的人,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,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,掌心收紧,将人护得更紧了,目光扫过乔奢费时,还特意挑了挑眉,那点得意直白又嚣张,活脱脱一副护着自家爱人、看别人热闹的模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