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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病(第1页)

暴雨如注,疯狂地冲刷着沈府的亭台楼阁,仿佛要将所有的肮脏与秘密都洗涤干净,却又徒劳地汇成污浊的水流,四处漫溢。阿殊僵立在母亲周氏的床榻前,手中那枚贝形玉佩冰凉刺骨,母亲脖颈间那道紫红色的勒痕和最后破碎的警告——“影渊……别……去……逃……”——如同烧红的烙铁,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上。

悲痛、愧疚、恐惧、不甘……种种情绪如同狂暴的旋涡,几乎要将她撕碎。母亲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试图阻止她,用性命为她划下一条看似安全的界限。她该顺从吗?就此放下一切,装作懵懂无知,任由那未知的“影渊”和背后的黑手继续操控她的命运,甚至像母亲一样,在无尽的恐惧中了结残生?

不。

阿殊缓缓直起身,抹去脸上混杂的雨水与泪水,眼神在极致的痛苦后,沉淀出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与坚定。母亲的死(或者说濒死),非但没有让她退缩,反而像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她心中所有关于退缩、关于妥协的可能。如果真相注定要用鲜血来浇灌,那么,她宁愿用自己的血,去染红那条通往答案的路!

她低头,看着掌心那枚玉佩。母亲最后的警告是针对“影渊”,而这枚从书房暗格得来的、染血的贝形玉佩,是否就是通往“影渊”的钥匙?还有那张写着“月、潮、祭、女、血”的残破纸屑……所有的线索,都指向一个在特定时间、特定地点,以特定方式进行的,可能充满血腥的古老仪式。

她必须去“影渊”!不是为了顺从母亲的遗愿避开,而是必须去!她要亲眼看看,那到底是什么地方,藏着怎样的秘密,值得沈家如此守护,值得母亲以死相拦!

然而,府内的形势已然严峻到了极点。母亲出事,沈渊震怒且悲痛,整个沈府如同绷紧的弓弦,所有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恐惧与疏离,她院落周围的监视明显增加了数倍,几乎是寸步难行。别说去城西寻找“影渊”,就连走出自己的院子都变得异常困难。

接下来的两日,沈府在一片压抑的悲戚和诡异的平静中度过。周氏昏迷不醒,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。沈渊将自己关在书房,除了大夫和心腹管家,谁也不见。府中事务暂时由一位老成的嬷嬷打理,但无形的紧张氛围笼罩着每一个人。

阿殊被变相软禁了。送来的饭食有人查验,出入皆有丫鬟“陪同”,美其名曰照顾小姐悲痛之心,实则监视之意昭然若揭。她尝试着提出想去庙里为母亲祈福,被沈渊冷硬地回绝;她想传信给阿姐,信笺也被拦截。

她如同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,四周是看不见的栅栏。

阿桐没有再出现。仿佛那日书房对峙后,他便彻底从沈府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。但阿殊知道,他绝不会就此罢手。他盗走的东西,他背后的目的,都决定了这场博弈远未结束。他的消失,更像是一种蛰伏,在暗处等待着下一个时机。

阿殊也没有坐以待毙。她利用所有能独处的短暂时刻,反复研究那枚玉佩和那张纸屑。玉佩的材质非金非玉,触之生寒,对着光线细看,那深邃的黑色中仿佛有细微的、如同星屑般的光点在缓慢流动,极其诡异。她试图用清水、甚至用指尖的血滴上去,都毫无反应。

而那张纸屑,除了那几个字,再也找不出更多信息。她试图回忆那本旧游记中所有关于“影渊”的记载,却只有只言片语,语焉不详,只强调其“幽深玄妙,非缘法不可入”。

“缘法”?什么才是进入“影渊”的缘法?是这枚玉佩?是特定的血脉?还是……像纸屑上暗示的,需要在“月”、“潮”特定的时刻,以“血”为祭?

就在阿殊一筹莫展,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牢笼逼疯时,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。

第三日深夜,暴雨初歇,月光勉强从散开的云层缝隙中透出,在地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。

阿殊依旧无法入眠,坐在窗边,望着那凄冷的月光。忽然,她听到窗外极轻微的“嗒”的一声,像是什么小东西落在了窗台上。

她心中一动,警惕地起身,悄悄推开一道窗缝。只见窗台上,安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、用最普通的草纸折叠成的方胜(一种传统纸笺折法)。四下望去,夜色沉沉,空无一人。

会是谁?阿桐?还是那个神秘青年?

阿殊迅速将纸笺取回,关好窗户,就着昏暗的烛光,小心翼翼地展开。纸笺上没有任何署名,只有一行简洁而凌厉的字迹,墨色尚新:

“明夜子时,潮涨月圆,城西乱礁林。”

城西乱礁林!那正是靠近慈幼庙后山、临海的一处险峻之地,人迹罕至!

这纸笺,是邀请?是陷阱?还是……指引?

阿殊的心跳骤然加速。明夜子时,潮涨月圆——这恰好与纸屑上“月”、“潮”的提示吻合!难道“影渊”的入口,就在乱礁林?这送信之人,是在帮她?

可他是谁?目的何在?为何要选在母亲刚刚出事、府中戒备如此森严的时刻?

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脑海。但这无疑是她在绝境中看到的唯一一丝光亮,哪怕这光亮可能通往地狱,她也必须抓住!

然而,如何避开层层监视,在明夜子时准时抵达城西乱礁林?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阿殊在房中焦灼地踱步。硬闯肯定不行。伪装?府中现在连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出去。唯一的办法,或许只能利用府中此刻因母亲之事而产生的混乱与人心惶惶,以及……某些人对她的“疏忽”。

一个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型。她需要一场“病”,一场来得突然、看起来足够严重,能让看守她的人放松警惕,甚至不得不去请大夫的“病”……

她走到妆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容,眼神决绝。她拿起那枚冰冷刺骨的贝形玉佩,紧紧贴在心口,那寒意激得她微微颤抖。然后,她深吸一口气,走到墙角摆放的、平日用于净手的铜盆边,将冰冷的残水,猛地从头顶浇下!

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,她忍不住打了个剧烈的寒颤,嘴唇立刻失去了血色。

但这还不够。

她走到窗边,将窗户彻底推开,任由那带着咸腥湿气的、冰冷的夜风毫无阻挡地吹拂在她湿透的身上。

她知道这很危险,可能会真的染上重病,甚至……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,能在短时间内引起足够重视、制造混乱和外出机会的方法。

风雨虽歇,但真正的惊涛骇浪,此刻才在她心海,在这看似平静的沈府之下,汹涌而起。明夜子时,城西乱礁林,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,她都必将赴约!

冰冷的井水混合着深秋的夜风,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,刺入阿殊的肌肤,钻入骨髓。她剧烈地颤抖着,牙关不受控制地磕碰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灼热正从身体内部迅速弥漫开来,与体表的冰冷形成残酷的拉锯。视线开始模糊,耳边嗡嗡作响,但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,踉跄着回到床边,将那枚贝形玉佩和那张写着时间地点的字条死死压在枕下,然后,放任自己沉入那片由刻意制造的、却无比真实的昏沉与痛苦之中。

次日清晨,当丹丹像往常一样端着脸盆进来时,看到的便是阿殊蜷缩在床榻上,面色潮红却嘴唇发紫,浑身滚烫却又在不住发抖的模样。她触碰到的肌肤热度吓人,呼吸急促而微弱。

“小姐!小姐您怎么了?!”丹丹的惊叫声划破了院落清晨的寂静。

消息很快传开。二小姐染了极重的风寒,高烧不退,情况危急。

沈渊闻讯赶来,站在床榻边,看着女儿那副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模样,他脸上惯常的威严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——有心焦,有审视,更有一丝深藏的、无法言说的恐惧。他厉声喝问丹丹和负责看守的仆役,得到的答案无非是小姐悲痛过度,昨夜在窗边吹了风,许是邪风入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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