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又疼又痒的感觉,刺得人从头皮开始发麻,比起细微的疼痛,更多是的痒。
严瑜用力将手抽回,“多谢萧。。。。。。阿姮,我自己来便好!”
萧令仪也不勉强,将药递给他,在一旁看他抹药。
他从未有过如此奇怪、纠结、羞恼又窘迫的时刻,被眼前人盯着,他便胡乱一抹,将药膏罐子递还给她。
萧令仪没有接,“你带回去吧。”
见他坚持递还给她,“你家中不是还有祖母吗?你便罢了,若是祖母有个磕碰,也好用上。”
严瑜犹豫了一会儿,收回了药罐,“多谢!”
两人间变得沉默。
“告辞。”不再多待,他转身便往檐外雨幕中去。
“欸~伞!你又要淋着回去么?”萧令仪举着伞追出去。
“多谢!不必了!”严瑜背对着她,快步走远,统共就一把伞,他拿走了她怎么办?再说了,他是男子,春日里淋点雨也不算什么。
“你带着伞!一路都有檐,我就几步路而已!”萧令仪也加快脚步追去,却不想,她的鞋不便在雨中泥地行走。
“啊!”萧令仪不备,扑倒在泥中。
严瑜听见动静,猛地回头!见她摔在地上,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。
“萧娘子!你无事吧!”见她挣扎着爬起来,他也顾不上许多了,抓住她肩臂,扶她起身。
萧令仪痛。吟,“脚!脚!脚!”
严瑜低头一看,脚倒未变型,想来是扭着了,他咬咬牙,“得罪。”
搂过她的腰,便打横抱起,快步走至檐下,他单手将自个儿的外衣扯下,铺在地上,小心翼翼将她放下。
“哪只?”严瑜单膝跪地,看着她问。
萧令仪指了指,额头沁了些汗,这脚踝自从三年前断过一次,后来便极容易扭伤。
“啊!”冷不防被严瑜捏住了脚踝,她低声痛叫。
严瑜没有放开手,他放轻力道,隔着罗袜,摸索着捏了捏,眉头略松了松,“应是没伤到骨头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完见她咬着手背忍住痛。吟,又拧起眉。
严瑜拉开她咬着的手,揩去她手掌心到臂间的泥水。
萧令仪都有些气笑了,早知道就让他淋着好了!追过去做什么!
他捡起伞,“你这般怕是不能自己回去了,我去前殿请位比丘来。”
萧令仪点点头。
严瑜说走就走,只是在拐角处,又回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一直追着他看,便加快脚步往前走了。
好在不再有波折,随严瑜来的,是位常年做力气活的比丘,她一把将萧令仪背起来,从小门进了庵。
严瑜不好再跟着,只能站在外头,看着庵庙的小门关上。
在原地又呆了呆,他才发觉伞仍在自己手中,严瑜捡起外衣,却低头瞥见胸口衣襟里,还放着一方月白的素帕。
他将帕子往衣襟深处塞了塞,撑着伞走向雨幕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