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不了。”踢盛阳的人较为年轻,应了一声道,“四爷,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尤明月隐在身子下的手握得紧紧,几乎快捏出血来,不然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冲上去杀了那个伤害盛阳的男人。
绑架她的不是程晓灵吗?为什么不见她的踪影,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?
“盛世继承人都已经到手了,害怕什么?”那个叫四爷的冷哼一声,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敲地面,原来这个四爷身有残疾,怪不得她刚才听到了棍棒的敲击声。
“铁子。过了给盛家老宅打电话,十个亿,纯现金,两日内必须筹齐,我倒要看看盛家人对着自己人有几分忍让?”
盛家固然是大财团,但越大的企业越是资金运转复杂,很多钱都是没法一时之间就可以拿出来的。
十个亿,纵使是盛家再厉害,要在两天之内凑齐也是很困难的,起码这样他们就没法把心思集中在寻找绑架地点的事情上了。
“是。”那个年轻男人恭
恭敬的应和,旁边又有人说,“那这个女的呢,她和盛家有什么关系,怎么盛阳居然只身一人过来救她,不是都说盛家大少心上人是那位白家的小姐吗?”
“盛阳的前妻,刚离婚没几天。”铁子面无表情的回道,“据打探来的消息说这个女人是盛阳极度厌弃的,白家千金回国不久后他就和她离婚了。”
“说起这点我就来气,白家那边出入防的严实,我们的人迟迟找不到机会下手。还以为这大少爷肯定也是万事俱备呢,要不是铁子这小子发现了点端倪,换了个身份跟着程家那小妞玩什么绑架游戏,我们还抓不到这位盛家少爷呢。”
四爷眼神怪异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人,粗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兴味,“你们都被这小子给骗了,他先是放出烟雾弹让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白家那个女孩身上,包括我们,这样他只要严加看守,就能保证放在明面上的人安然无恙。”
“不过还是嫩了点,你看着不就露了马脚了吗?这人啊就不能有软肋,否则一点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了,失了冷静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。”四爷顺便教训几个人,最后满意的看着铁子笑道,“你做的不错,有这份眼力前途无量,你放心,只要得到这笔钱,你母亲的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。”
“四爷,我信您。”铁子平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感激。
“痴心妄想。”这边热烈的气氛里突然插进一个沙哑的女声。带着清浅的笑声。
所有人都转头看去,盛阳身边那个嘴角青紫的女人坐了起来,身体孱弱却挺得很直,看着他们这些人的目光像在看着一群渣滓。
“臭女人你是不是找死?”其中一人站了起来,就要冲过来动武。
“站住!”四爷一声令下,铁子就立刻站出来拦住了他,这人是个暴脾气,推不开铁子,当下脸色就有些青红,“你他妈是不是以为四爷夸你一句你就能升天啊,你在老子面前算哪根草,起开,老子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婊-子!”
“大强,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?”四爷有些不快的低哼,对方嚣张的气焰顿时蔫了几分,嘀咕着骂骂咧咧几句也就消停了。
“这位小姐,你要恨就恨盛阳的无能吧,谁让他没把你掩藏好,以为耍点心眼就能瞒过所有人。不过他也确实高明,大概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迷惑我们了吧,也亏我们蛰伏的久。锦城富豪圈子里谁不知道盛家少夫人是个飞上枝头的野凤凰,只可惜丈夫在外彩旗飘飘,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羡慕你,毕竟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盛家的荣华富贵的。”
尤明月听了又是一声冷笑,带动了气管中的冷气流,忍不住咳了几声,吐出一口血来。
这个四爷不知道是什么人,不过应该是和盛家有旧仇,这次绑架是冲着财去的,但听他们的谈话,也不保证会不把怒气发泄到盛阳身上。
所以她站了出来,目的就是惹怒他们,把注意力与怒火都吸引到自己身上,给盛阳争取一点时间清醒与恢复,这样他才更有可能等到盛家的救援。
“你笑什么?”四爷见她这幅不知好歹的样子,也沉了脸,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。
尤明月尽量抬高声音,声带处摩擦出一阵阵干涩:“我笑你们才是不知死活,你们以为自己斗得过盛家?一看你们就是曾经的失败者,商场上成王败寇,你既然失败了不接受事实争取东山再起,居然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,怪不得你们活到这个年纪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。”
“好一个成王败寇。”四爷不怒反笑,拍了拍手,“不亏是盛阳看上眼的女人,也不算辱没他的身份,之前算我小看你了,没想到你一个女人不喊不叫还能说出这种话,果然有几分气魄。”
四爷扶着拐杖又靠近几步,“不过,盛家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,你以为他们就没有耍手段,我这一身病都是他们带给我的,妻离子散,众叛亲离,我沦落到这个地步,难道不该怪他们?”
“为什么不说是你这个独裁者的战略错误?”尤明月慢条斯理的理了一下头发,懒懒的嗤笑一声,“听你这番话就知道,你这种人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问题,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,不管发生什么都迁怒别人,还把这份无关紧要的怒气当成活着的动力。复仇,呵呵,这真是个笑话。”
后面有人叫道:“四爷不用听她废话,这种女人就要往死里打才会规矩点。”
铁子上前低声道:“四爷,她可能是在拖延时间。”
“无妨,没有任何联系渠道,他们是没办法找到这里的。”
四爷绕过盛阳走到尤明月身边,突然伸手扇了她一巴掌,她的长发都垂到了一边,青紫的嘴角顷刻之间就肿了起来,他反手又是一巴掌,她的嘴角又溢出了血。
四爷用粗糙的指腹拂过她的发丝,转手扭住她的下巴,慢慢道:“我不讨厌聪明的女人,但我讨厌自作聪明的痴情女人。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不会动盛阳?”
“你以为盛阳身为盛世继承人这么容易就被绑架?”她肿着嘴角含糊的问道,“你太小看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