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淀在彼此心里。
粉嘟嘟的小孩抱着他的腿叫太子哥哥。高兴了转着他围;不高兴了直接翻白眼;被欺负了找他告状;夜里滚到他怀里蹭来蹭去,像条小狗。他看顾着长大的小孩,如今跪在他面前,说看不透他的心。
温文尔雅的太子哥哥,对谁都和气,尤其疼他。他看上的东西,只要开口,一定能得到;再忙,遇到他告状,也耐着性子听完;生病了,不肯吃药,太子哥哥哄着喂;花灯太高,也是太子哥哥抱着他摘。可如今,他坐在那里,阴郁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熟悉的影子。
许久,萧言镇叹了口气,“起来吧。”
温容撑着站起来,身子晃了晃。
“他们打你了?”
“没有。”温容说,“没吃饭,饿了。”
萧言镇扬声叫安福,“温公子饿了,弄些酒菜来,告诉膳厨,做温公子喜欢吃的那几样。”
“是。”安福躬身退了出去。
萧言镇再次打量温容,“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?”
温容,“你的人不给我洗澡换衣裳,我有什么办法?”
萧言镇看着他,脸色缓了些,指了指椅子,“坐吧。”
温容一撩袍子坐下了,萧言镇却左看右看,总觉得别扭,又吩咐安福,“带温公子去洗洗,换身干净衣裳再过来。”
安福遵命,带着温容下去了。
萧言镇站在窗口,一直目送着温容远去,才收回视线。连日来的焦虑,郁闷,烦躁在这一刻离他远去,从前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,只要看到温容,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好一些。
他坐下来,端起杯盏喝茶,老神在在,有些茫然,又似乎有些舒心。
半个时辰后,温容焕然一新到了他跟前,酒菜也摆好了。
温容也不客气,坐下来,端起碗就吃。像刚从牢里放出来,风卷残云般,很快一碗饭就见了底。安福替他添了饭,又舀了碗汤,“温公子慢些吃,小心噎着,喝些汤水吧。”
温容确实有点噎着了,忙端了汤喝,结果又呛住了,弯着腰,咳得天翻地覆。背上却落了一只手,轻轻拍打着,温容身子一僵,咳嗽也轻了。
“叫你慢些吃,又没人跟你抢,吃那么快做什么,你贵公子的气度呢……”
温容苦笑,“整日不是行军就是逃命,哪还顾得上什么气度,有口吃的,有地方睡,能穿暖,就算不错了。”
“既然这样,你为何不回来?”萧言镇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