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栖棠的性子素来敢爱敢恨,订婚典礼上前脚被抛弃,后脚就当着他面放火烧掉了那些五颜六色的玫瑰。
直至现在,他都对她当时深恶痛绝的眼神记忆犹新。
大概就是从那晚开始。
宋栖棠真正长大。
她冷眼,“唱完煽情戏,又开始怀旧?”
江宴行老神在在承认,“回忆大多还是美好的。”
“订婚的玫瑰漂亮是漂亮,可全不及我身边这朵。”
“以后我们住的地方,最好种玫瑰和海棠。”
他猝不及防来这么一句,宋栖棠一噎,到嘴边的嘲讽又囫囵吞下。
“温室里的花天生娇气,经不起大风大浪,最初看着很美,其实随便一场大风刮来,它们就化作春泥了。”
宋栖棠意味深长开口,不假思索抽手,手没能挣脱,环视四周来往的人群,有点恼怒,“能放手吗?拉拉扯扯的,你不要脸我还要。”
“那你要脸就行了。”
江宴行摩挲她指腹上隐隐的枪茧,耐人寻味一笑,“我怎么可能放手?”
“温室的花,娇弱是娇弱,但假如温室能够真的遮风避雨也不错。”
不等宋栖棠接茬,他话锋一转,“阮秀珠几时出国?她应该不会老实。”
“她托迈克传话,要见我和夭夭。”
宋栖棠的手被握着,干脆另一只手搭着链条包,“我不说了吗?尽早送她出国,养老的国家都替她选好了。”
“不老实又怎么样?”她冷哼,“反正她目前根本不是还活着的人,她的户口被我注销,只有部分人晓得她没死,不过不包括夭夭。”
夭夭对阮秀珠特别敬爱。
阮秀珠的所作所为丧心病狂,大人都未必能承受。
何况小孩子。
“你这么做很正确,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江宴行勾唇,眸光显得略微阴狠,“她见到夭夭,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、做些什么,就让她一直当死亡人口吧。”
——
目送那对男女的身影逐渐消失花野,梁逢善脸上的笑瞬间消失。
管家凑近,“老先生,何峥嵘那边……”
“江宴行道上的名声很响亮,我担心再耽搁下去,何峥嵘会熬不住,不是有那种药?”他压低音量,“我刚才听宋栖棠说话,不简单呐……”
梁逢善掀眸,又看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,“老何八岁在我身边受训,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他皱着眉头沉吟,“你的担忧不无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