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临川收回滞在空中的手,一时无言,生硬道:“不必告罪,你。。。回华英宫歇息吧。”
目送何妙仪的身影消失后,陆临川心中不禁有些怅然,指尖仍然存着泪水的温度,好似在灼烧。
末了他无奈一笑,喊道:“符恭。”
符恭远远地听到陆临川的声音,踱步到宁乐亭中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“坐。”
“啊?”
陆临川瞟了他一眼:“。。。我说,坐。”
符恭呆愣愣地坐了下来。
陆临川却一言不发,只是摩挲着自己的手指,低沉道:“符恭,我好像做了件错事。”
符恭大惊失色,连忙道:“陛下英明神武。。。”
陆临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制止他的话语,凝思片刻道:“我常想,母亲当年若是未被花鸟使选中,想必也是有名的行医罢。”
“怎会落得一个溺水而亡的下场。”
符恭听陆临川提起沉痛往事,一时不知如何慰藉。
“若我当时执意推脱,花鸟使也不会踏入何家,何家女也不必入宫。。。”
“陛下何必自责?我瞧着,何美人在宫中,也算得上无忧无虑,不像先帝那时,嫔妃们勾心斗角,她过得未必比在何府差。陛下又何必自责?”
“我堂堂晟朝皇帝,尚不得自由,又何见得她的日子自在?”
云霞翻涌,秋雁横渡。
符恭犹豫再三,开口道:“陛下您这是。。。”
陆临川似是也察觉到自己的异样,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
她身上的嫌疑还未打消,自己却先一步内疚了。
“只是觉得她有趣罢了。”
回想今日何妙仪的表现,陆临川失声笑了出来。
自己多少是有些自作多情,居然会忧虑她是否会在沈容婉那吃亏。
片刻后,陆临川收敛了笑意。
若她早早与沈容婉联手做戏。。。陆临川头痛欲裂。
若她真与沈容婉联手,对自己而言,着实棘手。
符恭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让林燕盯紧些沈容婉的一举一动。”
符恭歪了歪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陆临川。
陆临川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陛下,您不会是担心何美人吧?”
陆临川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陛下,您要实在担心她,免了她去宜寿宫请安的事儿,不就成了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