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禀持着君子风度,费劲的想要把脖颈抬起来,道:“在下姓周,就住在隔壁,是青阳镇的秀才……”
白鹤鸣哟了一声,嘲讽的道:“秀才公啊,哈,好大的官儿,我问你来这院子干吗?”
周嘉陵自报是秀才,多多少少有提醒白鹤鸣别乱来的意思。
可听他那口气,一个秀才,还不放在他眼里。
周嘉陵来不及多想,只得道:“唐娘子不舒服,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。”
白鹤鸣一脚照着周嘉陵心口踢下去,骂道:“你踏马算哪根葱儿?一大清早就往这院儿跑,我看你是存心不良。
还自称秀才公呢,圣人教你的就是鸡鸣狗盗、奸盗淫邪之事?”
唐心不舒服,关他什么事?
他这么热心做什么?
还说不是奸#夫?
周嘉陵自认“没做亏心事”,但秀才遇着兵,有理说不清,眼见这一脚直踢过来,情知不死即伤,却也只能认命的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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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心扑出来,正巧看到这一幕。
她睚眦欲裂,心都立起来了,不顾身上难受,紧紧扶住门框厉声喝斥道:“住手,住手。”
喊完了才知道喊错了,应该是“住脚”。
这一脚下去,周嘉陵还有命吗?
白鹤鸣听声儿收回脚,回头看她,咧嘴一乐,道:“醒啦?赶紧的,老子饿了,给老子做早饭去。”
怎么会有这样的强盗?
杀人不眨眼,这还是她院子里呢,抬脚就要人命。
他凭什么喝唬她?
以为他把她怎么样了,她就得像服侍自己男人一样伺候他?
做梦。
唐心懒得搭理他,踉跄出门,径直扑到周秀才跟前,问:“你怎么样?”
还用问吗?
看他这被欺压的姿势。
唐心厉声斥责祁三:“放手。”
祁三怎么会怕她?
他只听命于白鹤鸣。
下意识的看向白鹤鸣,见白鹤鸣眼眸漆黑,里头滚动着风暴,就情知不好。
祁三没松。
周嘉陵安抚唐心:“我没事,你如何?”
唐心一肚子的委屈,眼泪不受控制的淌下来。
想说“我还好”,可想到又被白鹤鸣占了便宜,一颗心就像淬了黄莲,直苦到了骨头缝里。
她死死咬紧牙关,才把呜咽控制住,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