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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三在城门口候着白鹤鸣,并马禀道:“吴县尊推荐了济生堂,是个姓顾的开的,他医术不错,就是诊金挺高……”
再高能高到哪儿去?
白鹤鸣沉着脸道:“少废话,带路。”
济生堂里冷冷清清,连只火盆都没有,越发显得药味清苦,无处不在。
没什么看病的人,只有一个半大小子坐在柜台后头看书。
白鹤鸣很怀疑“诊金高”是这济生堂医术不精的借口。
该不会徒有虚名吧?
他几步闯进来,喝问:“顾郎中呢?”
那半大小子放下书,看一眼白鹤鸣,不急不徐的道:“家父不在。”
并不热衷问他是否要看病。
白鹤鸣很是有些失望,他环顾药堂。
药铺基本上都差不多,瞧不出比别家更好来。
何况主事的郎中又不在,把这药铺再多看几遍,也看不出花儿来。
白鹤鸣心里更乱了。
他语气不善的问:“他去哪儿了?”
那半大小子看一眼白鹤鸣怀里……
视线向下,看着滴淌到地衣上的腥红,浓眉一蹙,却仍旧平静的道:“家父不在城中,踪迹不定,就算是你找着了,只怕这病人也没救了。”
白鹤鸣一巴掌扬过去,狠狠拍在柜台上,骂道:“你踏马的胡说八道什么?你爹不在,别的郎中呢?都是死人吗?信不信我屠了你这药铺?”
这儿的郎中都什么毛病?动辄就诅咒人?
那半大少年笑了笑,神色不动,道:“别的郎中么,没有,我勉强算半个。”
半个?
信不信老子给你劈成真正的“半个”?
白鹤鸣不屑的道:“你?你一个毛头小子,顶屁用。”
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既然你不信我,那就另请高明吧。”他重新坐回去,慢悠悠的道:“你既然能找到济生堂,想必就知道这城里不只济生堂一家药铺。”
白鹤鸣愣怔了一瞬,道:“行,你不说你是郎中吗?那就你了,赶紧救她,你要是救不活,老子宰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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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知远这才推开柜门,让出一间净室来。
白鹤鸣把唐心放到简单床板上。
他伸手诊了诊唐心的脉搏,稚嫩青涩的脸上露出几分怜悯来,又拨开被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