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秧秧呢?”
声音离得不近,但也并不远,就在院子里。
这个声音一出,情绪激烈、蓄势待发的陆秧秧突然就僵在了原地。
段峥明:“阿盈,你看见秧秧了吗?”
薛盈一直坐在屋檐下辨认药草,余光的确看到有个身影跟只偷油的小耗子似的从她眼前溜过。
她抬起眼,状若思考。
陆秧秧进马车时没避开薛盈,自然也知道薛盈看到她了。
因此在薛盈沉默的这段时间里,她提心吊胆,屏气凝神,拿着碎陶片的手不知不觉就放下了。
薛盈:“不知道。”
陆秧秧松了一口气。
段峥明听完,也没多想,只是自言自语地疑惑:“出门了吗?什么时候走的?我还想找她说说马的事……”
他念叨着,又朝着马走去。
走着走着,他手里的一捆干草掉了一根,正好被风吹到了马车的车轮里。
于是他走到了马车边,停下脚步弯腰去捡,跟陆秧秧他们仅隔着一层车厢壁的距离。
陆秧秧刚松下去的那口气顿时又提了起来。
她现在更加不敢动了。
这马车现在可是就贴在段峥明身边,稍微一晃,段峥明肯定就能发觉。
这个时候,陆秧秧后悔死了。
仔细想想,她根本就没必要避着他们给晏鹭词送药!
段峥明他们都知道她和晏鹭词性命相连,她给他熬药,就是怕他死了牵连她,理由堂堂正正,完全可以拿出去说!
都怪她自己心里有鬼,怕他们看出她和晏鹭词有更深的纠缠……
陆秧秧在心里气得不行,肚子都要被气撑得胀起来了,表面上却纹丝不敢动。
可晏鹭词却并没有收敛。
将陆秧秧所有露出来的地方全染上他的气味以后,他还是觉得不够。
他歪着头,盯着她,突然开始伸手扯她的领口。
他要她全身都是他的气味。
每一寸都要。
陆秧秧突然瑟缩了一下:“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