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之后,她的记忆就模糊了起来,然后迅速地转为了一片空白。
……
陆秧秧再度清醒,已经是第二日的日上三竿。
昏昏沉沉地,陆秧秧从自己卧房帷帐内的床榻上睁开了眼。
她第一眼看到的,是她吊在床顶的盛香丸的葡萄花鸟纹银球。
银球此时正散发着细袅的烟气,带出浓郁温软的花朵香。
这是靖娘子送给她的,但她不习惯睡着时有东西在头顶晃,因此从来也没有将它挂起过。
这个时候看到它,竟然还觉得有些眼生。
她愣神地对着那股馥郁的烟气观赏了片刻,才缓慢地意识到,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。
在她的身边,似乎躺了一个人。
这个发现让陆秧秧飘远了的魂儿嗖地回到了她的身体!
她猛地坐起来,猛到整个人眩晕了一瞬,额角处针扎似的突突地疼。
但陆秧秧顾不上这些了。
虽然身边的这个人正背对着她,但不管怎么看,这个人,都是晏鹭词……
而且,显而易见地,晏鹭词只穿着一件单衣,而那件单衣也根本就没有穿好,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,露出少年线条明朗的雪白后颈和肩侧。
也正是因为他的皮肤白得过分,颈侧和后背上的那几道红色的抓痕格外刺眼。
再往下看,浅红色的海蚕布料被勒成了绳,一头捆在男孩的手腕上,一头则牢牢地绑着床柱……
陆秧秧已经不敢继续看往下了!
她大气也不敢穿地盯着晏鹭词的后背,紧张地看了须臾。
确定晏鹭词没有要醒的意思,陆秧秧鼓起勇气,掀开床边的薄纱帷帐,开始看向她的屋子。
一地狼藉。
像是进了小毛贼,整间屋子被翻箱倒柜,没有一个箱子得以幸免、通通敞开着,她收藏的稀罕玩意儿一堆堆全被倒在地上。
本来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也散落得到处都是,尤其是纸,撕碎的,揉成团的,被踩过的,铺了几乎满屋子。
就没有能落脚的地方。
但最令陆秧秧惊心的还是地上的衣服。
从门口的外衫到床下的发簪,每几步路就有一样。
虽然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,但这种场景,陆秧秧在画本上可是见过好多次……
这时陆秧秧才想起来,她醒来后还没有留意过自己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