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。
此处可以俯瞰整个梅林,近日山顶落了雪还没有化,望下去,雪白之中点缀着娇嫩的黄色。真是轻黄缀雪,冻梅含霜,香气浓而清,艳而不俗。
江暮雨忽然想到一首诗,顺口吟出:“枝横碧玉天然瘦,恋破黄金分外香。”
云烟在一旁给她斟茶,闻言,抬起头来,笑着道:“当年娘娘闺中擅琴的名声远播,却无人知您吟诗作赋也是一把好手呢。”
“吟诗还行,作赋我真不会,何况我吟的诗都不是自己写的。”
云烟却不信,她觉得娘娘这是谦虚。
江暮雨也懒得多加解释,随手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。黄嬷嬷做的芙蓉糕得了她的真传,入口即化,甜而不腻。
她素来喜爱甜食,在现代的时候开蛋糕店完全就是为了迎合自己这一点喜好。
想到现代的日子,她只觉得恍如隔世,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,她都快分不清那些年是自己的真实经历还是黄粱一梦了。
江暮雨正望着梅林发呆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。
“我就是来看看她罢了,你这丫鬟那么大反应做什么?”
她转过身,就看到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——骆成观。
她愣了一瞬,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眸,微微蹙眉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云烟的剑还搭在他的脖子上,他努了努嘴,道:“先让她收剑。”
江暮雨示意了云烟一眼,云烟就将剑放下来,却并不收回剑鞘中,眼神紧紧盯着骆成观,仿佛在说:你这个登徒子胆敢对娘娘不敬,我一定取了你的脑袋。
骆成观岂是会怕她的人?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。
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道:“我不过是来确认一下你的安危罢了,现在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
江暮雨看着他,又问了一次: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骆成观解释道:“你那日骑走的马自己回到了军营里,我们便以为是你出事了,去密林里寻你怎么也寻不到,几番查探才知道你被掳来了玄苍,我便乔装打扮混进来了,原是想要来救你回去的,只是……”
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牙白的蜀锦衣裳,外披红色白边的狐绒大氅,面色红润,气质绝尘。他抿了抿唇:“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好。”
她点了点头,毫不留情面地道:“比在东旭的军营里过得好得多。”
骆成观的眸中划过一抹受伤,攥在身侧的手紧了紧:“待在我的身边竟叫你感觉如此难受?”
“是。”江暮雨并不打算给他任何希望,直白地说道:“我自始至终都不愿意与你有任何过多的瓜葛。”